刘太医仔细检查过解毒丹,点了下头吩咐周太医给赵知行喂下。
这丹丸他虽做不出,可却也识得几味药材,想来便是不管用,也无害就是。
好在丹丸下腹,赵知行面上的微紫快速褪去。
刘太医见状,不由松了口气,搭在他腕上把过脉后,冲江晚点了下头,“王爷脉象已稳,虽未解蛊,却也沉睡,王妃可安心。”
江晚轻叹着点头,暗暗在心中感激宋妈妈,“这几日恐怕要劳烦两位太医守着王爷了。”
赵知行体内的蛊虫显然已经生了变,如今虽然沉睡,保不准何时又会发作,再来这么一遭,她可惊不起。
几人又在房中等了阵,江晚见赵知行虽未清醒,面上却不再痛苦,总算放下心来。
房中要留太医,江晚便不适合再留在内室,吩咐完事务,转身去了隔壁屋子。
躬身目送她消失在门后,周太医轻笑着说道,“今日就在下守着王爷吧,刘太医年岁不小,还是早些回去歇下。”
刘太医也不跟他客气,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江晚睡得并不安稳,不多时就被细碎动静惊醒,听到是隔壁传来的声响,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刚进门就见房中灯火通明,周太医正愁眉不展地坐在榻上给赵知行把脉。
还来不及问什么,就见刘太医也衣衫不整地顺着游廊匆匆赶来。
“王……”
江晚轻声打断,“不必多礼,刘太医还是快进来吧。”
刘太医便不再多说,进门跟周太医商议了起来。
“怎么会突然这样?”
“还不清楚,只是这蛊虫如今折腾的厉害,麻沸药虽能止痛,却也治标不治本,不好一直用。”
“王爷可醒过?”
“并未,我本想着王爷是生了心思,才引得蛊虫大动,可王爷刚从前院办事回来,不应当。”
“那解毒丹无用?”
“有用,王爷如今只是疼痛难忍,并未有中毒之症,可这般下去……”
江晚听到这话,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赵知行身下的被褥已经被冷汗浸湿一层,薄唇也被无意识地咬出斑驳血迹。
这般下去,不是蛊虫要了他的命,而是活生生痛死。
四皇子,靖王殿下,当真是心思歹毒啊。
江晚收回眼神,低声吩咐,“毒既然无大碍,便不必再担忧旁的,该用麻沸药就用,无论如何也要撑到京城来人。”
刘太医犹豫着说道,“王妃,这麻沸药用多了,怕是成瘾啊。”
江晚看向赵知行微拧痛苦的眉心,干涩说道,“总不能让他活活痛死,短时间成瘾无妨,戒了就是。”
江晚都这般说了,二人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对视一眼无奈应下。
原想着京城来的人这两日也就到了,谁知天公不作美,次日清晨竟下起了暴雪,大片雪花被裹挟着在四处席卷,寒风呜咽。
江晚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心事重重地握紧赵知行的手。
墨竹端着餐盘缓步走进,柔声说道,“王妃,用点午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