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心回来,满脸促狭地凑到江晚身边,小声说道,“王妃,您猜猜我瞧见什么了?”
江晚头也不抬,柔声问道,“撞见韶韶和润生了?”
秋心笑吟吟地连连点头,“奴婢瞧着,萧大人似是颇为殷勤,可惜黄姑娘却不解风情。”
江晚笑了笑,却语气甚是笃定地反驳,“你看错了。”
秋心自然是没看错的,闻言不由一愣,略一思索才反应过来,轻声应下,“王妃说的是,奴婢看错了。”
黄姑娘混迹在生意场本就不易,先前跟萧大人搭上线时,狠狠传了阵风言风语,好在被萧大人打压了下去,否则那污言秽语的谣言一旦传开,黄姑娘怕是得以死明志。
如今虽没人会在明面上多说,可私下如何揣测又有谁知道,自己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便是诛心之言。
想到此处,她不由后怕,“是奴婢妄言。”
江晚放下毛笔,抬眼看向她,“无妨,你也是与我闲话才说的这些,外头莫要提起就是。”
秋心点头如蒜,“奴婢记下了。”
江晚看她没了继续说的意思,轻咳一声,“此处就你我二人,既都说了,你便多说说。”
秋心又是一愣,旋即抿唇按下笑意,小声说了起来,“奴婢追出去就见她二人并肩往外头走着,一直是萧大人在说着什么,瞧着很是殷勤,黄姑娘只偶尔才点头应一声,奴婢还想看几眼来着,被萧大人发现了,便把食盒给了黄姑娘的丫头就回来了。”
想到先前看到的二人背影,秋心不由沉默一瞬。
一深一浅的身影并肩而行,偶尔衣袖裙角随风交缠,无端缠绵。
停顿片刻,她才遗憾地接着说道,“若非黄姑娘跟萧大人家世差距太大,他二人倒也相配。”
江晚听她说完,有些可惜不是墨竹看到这一幕,否则定然能说的更精彩,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柔声说道,“往后的事谁说得准,还是由着她们自己吧。”
秋心一想也是,看江晚起身离开,快速收拾起桌上的笔墨纸砚。
江晚刚坐到榻上,打开窗户开条缝透气,便瞧见赵知行抱着两两从游廊拐了出来。
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两两似乎不满地伸手摆了几下。
赵知行停下脚步,无奈地垂目低声跟两两说了几句,却见他手挥得更厉害了。
江晚心中更是好奇,见赵知行抬头打量四周,下意识地躲开,避开视线,估摸了一阵才抬头顺着窗缝看去。
却见赵知行在院中找着什么,不多时走到一堆干净的积雪旁,快速捏了个指节大小的雪球塞到两两手中。
江晚看到这一幕,不由倒吸口凉气,眼中登时冒起火来,怒气冲冲地就要出门去找他麻烦。
可等打开门往外一看,廊下却没了赵知行的身影,仿佛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她的幻觉。
江晚打量了眼院中,快步走到离游廊最近的屋子推门而入,“赵知行?”
房中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