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周太医,若非他在,你回不来。”
顿了顿,撇了下嘴继续说道,“都不知道你在逞什么能,明知他如今恨你恨得不行,还不随时随地防着些。”
赵知行看她眼眶微红,轻叹着道歉,“日后不会了,此番多亏你将人和药送来,嗯?”
江晚瞬间落下泪来,委屈说道,“我要你这道谢的话语做什么,我要你活着。”
赵知行忙坐起去给她擦泪,“我没那个意思。”
江晚看他猛地动作,忙拦住他,小声斥责,“你能不能别乱动了。”
赵知行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没事,别哭,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的,别担心。”
就是估计要委屈她了,赵知行边想边将人抱入怀中,“别哭,没事的。”
江晚这一哭却停不下来了,难产时她就怕,身边没人只能强撑,刚缓过来又见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非周太医在他身侧,恐怕真的……
想到此处,她更加难过,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眼看她越哭越伤心,眼泪将伤口处的纱布都泅湿,赵知行无奈低声哄着,“真的没事,都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晚才抽噎着睡去,赵知行小心将人放在枕上,起身去了外室叫来刘太医,“伤口得重新包扎,劳烦刘太医了。”
刘太医很是任劳任怨,认真给他重新上药包扎好,才低声说道,“王爷伤口还未结痂,得避着见水才是。”
赵知行点头应下,“有劳刘太医。”
说着拢起中衣,轻声问道,“那毒可查出来路了?”
刘太医瞥了眼内室,又看向他。
赵知行略一犹豫,让刘太医扶着他往隔壁走去,“小声些。”
等扶着人坐到隔壁椅上,刘太医才小声说道,“那暗器上附着的并非毒药,而是百越蛊术,下官们对此并无涉猎,便是周太医也只能令蛊虫陷入沉睡,如何取出并无头绪。”
赵知行搭在椅上的指尖微微蜷缩,面不改色地随意点头,“可查出是什么蛊?”
刘太医愧疚摇头,“下官无能。”
赵知行沉声说道,“刘太医并未涉猎至此,不知也是正常。”
刘太医沉默着,微弯的腰更弯了些。
赵知行揉了揉眉心,“父皇可知晓?”
“知晓,下官裁下一半暗器,同前几日的信件一并送往了京城。”
赵知行轻叹着,抬手揉了揉眉心,“父皇知晓便罢了,此事定要瞒着王妃。”
刘太医恭敬说道,“下官明白。”
随后,继续说道,“其实最好的法子是即刻启程回京,可如今王爷王妃都需要好好养着,不好奔波,公子又小……”
还未说完,就被赵知行打断,“世子。”
刘太医从善如流地应下,“世子又小,只能在广恒滞留。”
赵知行颔首应下,“本王明白,没收到京城的来信前,还要劳烦诸位。”
刘太医连声说不敢。
赵知行缓缓起身,往外走去,意有所指地说道,“王妃今日喝的那汤药似乎很是难以下咽。”
刘太医心头一紧,难得没了修养,在心中暗骂周太医,面上却不漏声色,“下官这就回去调整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