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满意点头,“不错,若真能推行,是个法子。”
旁的,却是没再多说了。
赵知行比听元景帝夸自己还高兴,殷勤地替江晚吹凉热茶,才递到手上,“说了这么久,润润嗓子。”
江晚笑吟吟地接过,“多谢王爷。”
赵知行笑了笑,扭头看向上首端坐的元景帝,“江晚这法子很是不错,父皇不打算给她点什么赏赐?”
元景帝扫了眼外头渐沉的天色,心情更好,连他这般讨要也没生气,“你想要什么?”
赵知行轻咳一声,“她虽有身份却家世单薄,女子没有母家依靠,在京中很是举步维艰,但儿臣瞧着她与那百越客山族的宋氏很是投缘,不知父皇以为……”
元景帝笑着说道,“朕倒是头一次听说这般讨赏的。”
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江晚,见她闻言满眼震惊地看向赵知行,又意识到什么忙收起外露神色,垂目轻笑,显然是不知赵知行会如此给自己讨赏。
赵知行又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说道,“儿臣知道此事不该提,可纵观皇室中人,只有江晚跟百越算是有几分渊源,她身份够尊贵,却又不是真的百越人,挂个名既能让百越人高兴,又能让他们更加融入大盛,有何不可,如今百越跟大盛的关系可是缓和了不少,父皇总不想过些年待那个昼没了,咱们的关系再跌落谷底吧。”
说罢,他状似低声嘟囔,声音却大得生怕人听不到,“您也不看看他那走一步颤三颤的模样还能活几年。”
元景帝没好气地骂了他几句没规矩,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打发他跟江晚离开,“天色不早了,你们先过去吧。”
赵知行还想说什么,被江晚扯了几下袖子,无奈放弃,起身告退。
待二人上了马车,赵知行低声问道,“怎么了?”
江晚放下车帘,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如今顶着死而复生、天命所归的我已经够显眼了,你再这般给我身份,恐怕不大合适,百越跟大盛的融合,也不是一个身份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而是需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才行,你往后别这般莽撞了。”
赵知行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反正我不着调不是一两次,父皇早就习惯了,我刚才原本就想给你要京郊那个温泉庄子,可你几次三番的那些点子实在是利民,我就寻思有些委屈,突然想到你跟那宋氏的渊源就随口一提,若父皇同意,那你白捡一个客山族母家岂不美哉,不同意也无妨,少了个温泉庄子而已。”
江晚笑着握住他的手,“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过我向来不在乎她们的闲言碎语,自然也不会因为她们说我母家无人感到困扰,反而我背后无人,你才可以不受束缚的去做你想做的,我也不必为了母族利益与你私下掰扯,逐渐离心,这般来说倒是好事。”
赵知行沉默许久,才抬手蹭了蹭她的脸,笑了笑应下,“知道了。”
待二人抵达设宴的宫殿,大多数人已经到了,落座前顺便草草看过,发现只剩几位宗妇、淑慧长公主母子和继后未到了。
江晚笑着跟身旁的瑞王妃打过招呼,端正入座,又遥遥冲着对面的靖王妃微微行礼。
见赵知行没有跟靖王打招呼的意思,垂目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小声叮嘱,“今日人多,你就当给父皇几分颜面,别闹事。”
赵知行笑了笑饮尽,在她耳际说道,“我虽性子不大好,却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好歹混迹这般久,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