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的嘴角染了笑意,她分明看出季君皎的口是心非,却还是随着他的话,认真地点点头:“原来是阿槿想多了呀~”
季君皎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阳光在他的周身镀了一层暖黄色的轮廓,大概是有些不满意秦不闻的反应,季君皎伸出手,数着她的脊骨缓缓往下,最后落在了她的腰间。
指骨微凉,秦不闻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却被季君皎按住了腰身。
他下身稍沉,手掌宽大,好像只要一只手就能将她的腰身掐住一样。
秦不闻勾唇,反正季君皎说了,成婚之前不会动她,她也没在怕的。
她伸手覆在季君皎放在她腰身的那只手上,稍稍眯眼:“首辅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呀?”
她分明看到季君皎的喉结上下滚动,半晌,却哑声开口:“太瘦了。”
秦不闻:“……”
掐着她腰的手稍微用了些力道,秦不闻倒吸一口凉气,季君皎却只是皱眉:“怎么也喂不胖。”
他总让清越备上些她爱吃的糕点,他也知道阿槿挑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想要尽力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只不过季君皎没想到,饶是这样,阿槿看上去还是太瘦了。
秦不闻压下嘴角的笑意,转瞬化作悲伤痛苦,眼中噙泪,我见犹怜:“大人是担心阿槿太瘦了,以后不好生养吗?”
季君皎稍稍抿唇。
——他不喜欢阿槿这样说。
“阿槿,”季君皎正色,“与那些无关。”
正直如季君皎,自读书识字以来,便被灌输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思想,可季君皎却总是觉得,若是一切皆以自己的意念为主,对妻子实在不太公平。
更何况,对于阿槿,季君皎当真没想过“生养孩子”这个问题。
——他甚至有些排斥回避这件事。
让阿槿九死一生的人或事,季君皎向来不喜欢。
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孩子。
他定定地看向秦不闻,分明清楚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也只是做戏逗弄他,但他还是十分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我觉得你娇瘦,只是担心你会因此柔弱染疾,阿槿,你分明清楚的,我见不得你受苦。”
“至于……你说的‘生养’,”季君皎顿了顿,语气清雅,“那应当是你的意愿,不必因为我而改变。”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这一辈子只有他与阿槿二人,其余的,即便是亲生血脉,也不想让他们占据阿槿的心力与时间。
正如他所说的,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阿槿走到今日这个地位,是花费了比寻常男子要多得多的心血与付出,他不可能对这些视而不见。
更不可能因为成婚,让她成为那个囿于宅院,一辈子相夫教子的“贤妻”。
——那不是他的阿槿。
他的阿槿,比谁都要张扬恣意。
秦不闻没想到季君皎竟然这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她笑,眉眼澄澈:“所以首辅大人,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何要掐着我的腰不放呀?”
秦不闻问这句话时,那原本悲痛伤心的脸,一瞬间已经又转换过去,只是扬着眉骨问他,语气无辜单纯,眼神懵懂澄澈。
——好像心有杂念的,只是他而已。
季君皎抿唇,他将头压得更低,终于蹭上了她的唇角。
男人哑声开口,两人的唇稍微触碰在一起后又转瞬分离,比直白的吻更勾人。
“想你。”
秦不闻眼中笑意更深,却仍装不懂:“想我什么?”
“想要,”季君皎嗓音沙哑低沉,“想要阿槿。”
他那般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欲望,秦不闻分明看到男人眼中有欲求燃烧。
那掐着她后腰的指骨根根收紧,秦不闻甚至能够感受到男人手臂上稍稍暴起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