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
宋谨言一袭明黄长袍,衣袂飘飘。
百级石阶之下,那无数朝臣见状,皆是惊呼:“陛下——”
宋谨言身后被两个守卫压制着,还有另外三个守卫站在他两侧,各个身材魁梧高大,武功高强。
他却也只是对着石阶下的群臣笑了笑,漫不经心:“诸位爱卿,许久不见。”
他还有心思打招呼。
宋承轩脸色阴郁,他轻嗤一声,上前几步,那黑金的甲胄在阳光掩映下,耀眼夺目。
“本王顾念着诸位爱君之心,特地将陛下带来,与各位见上一面。”
宋承轩的话语轻飘飘的,甚至带着几分恩典的语气。
那些老臣为官数十载,自然不是什么傻子!
为首的老臣抬起手,指着宋承轩便破口大骂:“我呸!你个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竟胆敢软禁陛下,意图谋反,其心可诛!”
那群臣中,年纪最大,德高望重的老臣也已经是双鬓斑白,胡子霜白了,如今也依然精神矍铄地扬声大骂,对着宋承轩吹胡子瞪眼。
宋承轩听着老臣的骂声,微微蹙眉。
那群臣身边的守卫见状,急忙来到那老臣身边,几个人围着,将老臣架了起来。
“张老!”
傅司宁见状,皱眉上前,他一把将那几个守卫推开,将老臣护在身后。
群臣当中,也有不少意气风发的年轻臣子,他们自发地将老臣护在身后,面对着那些冷枪暗刃,不闪不避。
傅司宁上前几步,定定地看向宋承轩:“贤王殿下,既然陛下安然无恙,是不是也该回来主持大局了?”
宋承轩闻言,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他冷嗤一声,眸光狠厉:“宋谨言,他永远不会再主持大局了。”
说着,他双臂张开,几近疯狂地面向群臣:“而我,便是曜云的新天子!”
傅司宁抿唇,神情冷沉寂然,他的嗓音很冷:“所以,贤王殿下这是要谋权篡位了?”
宋承轩歪歪头,瞳孔剧烈收缩,神情兴奋不已:“那个位置,是本王的!”
“放肆!”
傅司宁大喝一声,身姿笔挺,站在无数士兵盔甲之中,好似松柏青竹,宁折不弯。
“谋权篡位,谋逆天子,贤王殿下难道不怕被万万人耻笑唾骂,戳破脊梁骨吗!?”
宋承轩大笑起来:“成王败寇,只要最后赢得是我,那史官的笔,便由我来写!”
他的目光扫视殿下群臣:“本王在这里,只是想给诸位大人们一个机会。”
他顿了顿,冷笑更深:“顺服本王,辅佐本王,本王保你们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曜云皇帝十余位,皆是血脉正统,皇命钦定,”不等宋承轩的话说完,傅司宁声音又扬高几分,“贤王殿下名不正言不顺,不配登基大统!”
“本王不配!?”宋承轩的声音也又高几分,眼眶猩红,眼中带着疯狂,“宋谨言心慈手软,妇人之仁,还是个不会武的废物,他就配坐这皇位了!?”
“若是本王都不配这皇位,还有谁能配得上!?”
说到这里,宋承轩轻嗤一声,眼中满是戏谑与嘲弄:“怎么?是那死去的长安王配得上?”
提到长安王秦不闻,傅司宁的脸色更沉几分:“您不配与长安王殿下,相提并论。”
宋承轩嗤笑,看向傅司宁的眼神嘲讽更深:“长安王倒是个城府深沉,武功高强的,但——那又如何!?”
“她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的承平军,被埋葬在那千里外的荒凉之地,就连衣冠冢都没有!”
说到这里,宋承轩似乎十分解气,他笑得狰狞:“那群承平军,冥顽不灵,顽固不化!”
“当时本王给过他们机会!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归顺本王,本王就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是他们蠢!他们就是一群蠢货!”
宁死也不肯放下手中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