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这样,秦不闻依然不后悔自己做的一切。
她能活下来,能留在皇宫受万人朝拜,珍馐佳肴,锦缎布匹,先帝从不曾苛待于她。
她知道,她从活下来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使命,都是为了保护宋谨言登基皇位而存在的。
是她不争气,抓着那点虚无缥缈的亲情,不肯撒手,甚至牺牲性命,也要完成先帝遗愿。
不是君臣之谊。
若单单只论“君臣”,她断不会为了宋谨言做到这等地步。
见秦不闻不答,季君皎的心口一窒。
他连呼吸都停滞了,握着秦不闻细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几分。
秦不闻皱了皱眉,却没再出声。
“宴唐与京寻。”
提到这两人,秦不闻眉头皱得更深:“他们怎么了?”
语气急切,神情担忧,做不得假。
季君皎喉头收紧,他的嗓音如同沙漠中许久不喝水的旅人,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们于你而言,又算什么?只是主仆,对吗?”
也不对的。
秦不闻觉得,季君皎问的问题都好奇怪。
见少女眉头皱紧,季君皎指骨泛白,毫无颜色的唇边,忽然掠起一抹极浅的笑。
“秦不闻,从前的事情,我不在意,也权当未听说过。”
耳边似有狂风呼啸,又好像千佛诵经,万众朝宗。
好似梵音贯耳,劝诫他回头。
他偏执到近乎病态地舍弃那入耳的梵音,却对着面前的少女,扯出一抹笑来。
“那些事情,我都不在意。”
传闻中,那长安王有龙阳之好,幕僚无数。
“我也当做从未听说。”
她为了宋谨言的皇位,为自己谋划一场死局,连封信都不肯留给他。
“但是秦不闻,”季君皎终于伸出手,掐住少女的下巴,墨色的瞳孔中满是偏执与坚决,“日后,只能有我。”
被掐得下巴有些疼,秦不闻微微蹙眉,下意识地向后躲闪。
只是季君皎不肯让她如愿。
他抓过她的后脑,又去吻她。
这个吻,比刚刚还要病态炽热。
“秦不闻,只有我。”
“只能有我……”
他呢喃着,一字一句去吞吃她的呼吸,掠夺她的城池。
“秦不闻,别选他们……”
他像是握着一块冷凉的冰。
握紧了便化了,松了便溜走。
他笨拙得如同稚童,不知该如何妥帖地庇护掌心中的冰冷。
即便她刺骨,即便她凛冽,他都不可能放手。
“求你,秦不闻……”
“别选他们……”
“他们会的,我都会……”
像是要印证这一点,那狂风骤雨般的吻转瞬化作绵绵细雨,他探出舌,温柔地去撬她的牙关。
长驱而入,季君皎温柔地舔舐着她的唇,描摹少女的唇形,一寸一寸,一点一点,温柔和煦。
“只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