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山扯了扯嘴角:“梦中,我似乎比你更早认识她。”
季君皎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埃,语气清冷:“宫先生,我无意倾听您的私事。”
宫溪山点点头,又问:“你打算怎么做,在文渊阁软禁她一辈子吗?”
“季君皎,如若我早知道,她是为了我的蛊毒才来京城的,我断不会让她回来。”
宫溪山一直以为,秦不闻之所以来京城,真的如她所言,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京城。
但是没想到,秦不闻又骗他了。
季君皎眸色更深,却未答一言。
“季君皎,她不属于那逼仄的后院,”宫溪山一字一顿,“你应当比我清楚,她比谁都更想要自由。”
“宫先生似乎很了解她,”季君皎语气渐沉,“那么,宫先生是否知道,她想要的‘自由’,究竟是什么样的?”
“抛下长安王的身份,隐姓埋名,隐居山野?”
季君皎冷嗤一声:“宫溪山,那不是秦不闻。”
“那也不是真正的‘自由’。”
他无意与宫溪山多言:“药瓶中的药丸足够你撑过这次蛊毒发作,之后我会再来。”
“这些药丸只能延缓蛊毒发作,季君皎,你分明清楚的,”宫溪山平静地看向转身欲走的男人,“这些药丸,不能根除我的蛊毒。”
季君皎停步。
月色掩映,男人就站在月色中,身姿清越,是比月色还要皎洁几分的。
“答应过她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再没说些什么,季君皎抬步离开。
月色肃杀,隐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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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是第二日一早才听说,贤王宋承轩,自那日出了京城之后,便失踪了,已经几日未归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上朝归来的季君皎,秦不闻皱眉问道。
季君皎神情平静:“大理寺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应当很快就有结果。”
秦不闻抿唇:“宋承轩之前到底是为什么要出城?”
季君皎摇了摇头:“瑞王殿下之前也会出城游玩,所以那日出城,守卫也没过多盘问。”
奇怪……
秦不闻咬着筷子,不觉沉思。
以宋承轩出城时带着的那个兵力,能看出来是准备出城游玩的。
当时她为了躲避季君皎,没太在意,事后想起来也觉得有些奇怪:即便是出城游玩,也不必选在这天还没亮的时候吧?
而且之前全京城搜查长安王旧物,宋承轩也没有回来,那个时候,秦不闻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是瑞王宋云泽又在背后捣鬼了?
这也不对啊,如今三权分立的局势达成,宋云泽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扳倒宋承轩,对他有什么好处?
越想越觉得奇怪,秦不闻咬着筷子,眉头皱成了“川”字。
直到季君皎用食指轻叩桌面,秦不闻才缓缓回神。
“秦不闻。”
“嗯?”
“你是小孩子吗?”
“什么?”秦不闻不解。
季君皎叹了口气,却是微微倾身向她,将她手中的筷子拿开。
“只有小孩子,才会咬着筷子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