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低啧一声:“又不是让你现在去,只是给你交代一下之后的事情。”
耶律尧皱眉,手肘搭在书案上:“交代?为什么要交代?”
秦不闻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挑眉:“我说大皇子殿下,我很忙的,之后的两个月我可是要筹备婚事的,才没工夫整日来找你。”
耶律尧脸色不好看,黝黑的皮肤诱人性感:“你当真要与季君皎成婚?”
“首辅大人有钱有势,长得还好看,我是傻子才看不上他呢!”
“有权有势,长得好看?”耶律尧轻嗤一声,全是缓缓倾身,立体锋锐的五官,一双眼睛犹如鹰隼,“那阿槿姑娘不若考虑考虑孤,如何?”
秦不闻上下打量着耶律尧。
不知为何,被少女这般不加掩饰地打量着,饶是豪放不羁的耶律尧,也稍稍有些不自在地紧了紧喉咙。
待秦不闻的目光重新停在他脸上,耶律尧扯出一抹笑:“论地位,孤不比那季君皎差。”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他半真半假地说出来,却突然有些期待秦不闻的回答。
终于。
秦不闻轻笑一声,向后仰去:“大皇子殿下还是算了吧。”
耶律尧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为何?”
秦不闻勾唇:“我不喜欢穿的少的。”
“什么?”
“容易害病着凉,死得早。”
“……”
耶律尧简直要被秦不闻气笑了,咬牙切齿:“你——”
“说正经事,”秦不闻打断欲发作的耶律尧,敛了笑意,“绑架东离国主与皇子一事,我是准备安排在你成为漠北君主之后的。”
只有这样,作为漠北君主,向东离发动战争,开疆拓土,才会有足够的拥趸。
“说起漠北君主,”耶律尧似笑非笑,“孤帮了阿槿姑娘这么多,你却还未告知孤,如何称王。”
“殿下不必心急,阿槿这不是正准备告诉您吗?”
秦不闻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大皇子觉得,要做漠北君主,谁最有话语权?”
耶律尧想也不想:“自然是父王。”
秦不闻轻笑,轻轻摇头:“不对。”
“举足轻重的,不是如今的漠北君主耶律启明,而是你们漠北信仰的神。”
耶律尧蹙眉:“你是让孤假借鹰神之名?”
“不,”秦不闻又摇头,“我是想让殿下,借水神之名。”
耶律尧脸色微沉:“阿槿,你想骗我?”
“我大漠子民皆是被水神抛弃之人,得了水神诅咒,”耶律尧冷哼,“你如今,却说要我借水神之名?”
秦不闻点点头:“正是因为漠北人认为水神诅咒大漠,不肯赐予漠北水源,而若是你的出现,能为大漠子民带去甘甜滋润的水源,必会名震漠北。”
“届时,你可以告知漠北子民,是水神给了你指引,赦免大漠的罪罚,如此,便无人再敢置喙你的权柄。”
秦不闻笑着看耶律尧:“大皇子殿下,其实您一开始,便不应该将精力放在您的父王身上。”
“相比于漠北君主,大漠子民更信奉的,是神。”
大漠本就是在沙土中诞生的国度,他们认为,是先有了神明,再有了漠北君主的统辖与管制。
换句话说,漠北君主并不重要,耶律尧应该做的,不是说服漠北君主,而是让整个漠北子民信服。
“哼,说得轻松,”耶律尧抿唇,“我大漠子民也不是傻子,若没有水源,没人会相信孤的话。”
秦不闻眉眼弯弯:“所以啊大皇子殿下,我为您找到了水源。”
耶律尧瞳孔剧烈收缩,他眉头紧皱:“阿槿,这不好笑。”
她整日在京城待着,何时能找到大漠的水源?
他们在大漠生活了几百年,都不见几处能够生存饮用的泉水,她又怎么可能做到?
“大皇子殿下,阿槿怎么会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