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静默一瞬,又有人开口。
“‘定安王’如何?大人率承平军征战四方,平定天下,此等称号足以彰显!”
“秦大人觉得‘昭阳王’如何?”
“微臣以为‘乐阳王’最适合大人……”
“‘怀宁王’……”
秦不闻勾唇轻笑,睥睨着那群正苦思冥想的朝臣。
她分明没有坐在主位上,却比主位上那位更像是一位帝王。
“秦爱卿,”最终,主位上的那位发话,“若是这些都不满意,不若说说自己想要什么?”
秦不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却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她沉吟片刻,随即看向高位上的那人,眉眼张扬桀骜:“长安。”
不止在场所有朝臣,就连高位上的皇帝也是眉头一凛:“什么?”
秦不闻一手撑头,眉宇间却是不容置喙的疏狂恣肆:“微臣请封——‘长安王’!”
长安王。
古往今来,从未有一个异姓王敢要一个这样的封号。
身在都城长安,这长安的君王应当是明堂的这位!
而现在,少年秦不闻挑眉看向高位,眼神凌厉又淡然。
“陛下以为如何?”
那时的秦不闻,三十万承平军在手,似乎只要抬抬手,就能将皇帝拽下皇位。
原本热闹的宫宴,一时间鸦雀无声。
许久。
主位上的男人语气低沉:“好。”
“传朕旨意,从今以后,秦不闻拜异姓王,享皇亲依仗,封号——长安。”
再之后,秦不闻得了满意的称号,心情愉悦,便在是非阁摆下酒席,宴请众宾,三天三夜舞乐不停,美酒不止。
世人称——“不夜之宴”。
那一年,所有的权臣显贵,所有的皇亲国戚,都成了长安王秦不闻酒宴上的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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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许多年后的今天,若问起众人这曜云最华贵的一次宴会,所有人想到的,都是是非阁的那场“不夜之宴”。
——而如今,宋承轩却想着要跟秦不闻比一比。
比比这曜云的宴会,谁的排场更大。
宴唐笑眯眯地看着酒盏中的美酒:“贤王殿下看来是下了血本呢。”
季君皎依旧坐得端正,他声音清冷,没什么情绪:“司徒大人,慎言。”
宴唐看了季君皎一眼,不觉笑道:“首辅大人也觉得下官说对了?”
季君皎没答。
一曲舞罢,趁着下支曲子开始的工夫,主位上的宋承轩高声:“诸位,今日宴会规制,与那年的‘不夜之宴’相比,如何?”
在场众人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秒钟。
直到有官员干笑两声,称赞道:“自然是贤王殿下的赏花宴更妙!要我说,这‘不夜之宴’的名头,也早该换人了!”
“是啊是啊!这黄金的餐盘碗筷,还有这千金不换的珍馐佳肴,岂是当年的长安王能比的!”
“就是就是!贤王殿下出手阔绰,手笔惊人!下官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啊是啊!”
宴会上满是一片附和之声。
宋承轩嘴角笑意渐深,他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道极浅的轻笑声。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宴唐端正地坐在武侯车上,眉眼入画。
“司徒大人,你以为这场赏花宴如何?”宋承轩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