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扁扁的,存折里只有低得可怜的存款。
日历上写着多个“date”,可约会的对象均不相同,但每一页都用红笔画了大大的红叉。
“一个向往好莱坞的女孩。”瓦列莉亚总结。
金兰儿皱皱鼻子,模样可爱:“也是一个讨厌相亲的女孩。”
大概这个话题很容易引发共鸣,不大说话的章雪儿也开口了:“谁逼你相亲?”
金兰儿:“当然是我的姐夫。他希望我能嫁给他看中的后辈。”
“这不会就是你的杀人动机吧?”柳秀智玩笑。
“你猜。”
朴敏哲翻翻笔记本,开口:“目前来看,有的人具备明显的杀人动机,有的人还不明确。我来总结一下每个人的搜查结果:
“妻子似有情人,不能排除杀掉丈夫夺得遗产,与情人在一起的可能;妻妹向往娱乐圈,厌恶死者安排的相亲。
“长子夫妻始终没有生育,丹似乎想修改遗嘱,丈夫在外面有情人,并有一个疑似的孩子,但他做了DNA测试,结果不明;长媳一直在求神拜佛,不断吃药。
“次女怀了身孕,非常看重孩子,并且知道了长子夫妻不孕不育的事情;女婿欠了很多债,非常需要钱,而且还有秘密。
“三子因为母亲的死,与父亲矛盾重重,想报复父亲;未婚妻拜金滥情,对未婚夫似乎没多少感情,但身世不明,并有意隐瞒自己的出身。
“妹夫是律师,但事业和经济都不顺畅,迫切需要一笔钱,还有一个重病需要治疗的孩子;外甥从小优秀,一直嫉妒丹的两个儿子,秘密录音,意图不明,他希望自己成为丹的继承人。
“小舅子无业好赌,多次向死者索要钱财,可结果并不如人意。侄子是一个摄影爱好者,经济状况不佳,然未发现异常。
“丹的好友石川,暗恋另一个朋友琳奈,琳奈喜欢丹,却没有在一起,因为玉梦的陷害,导致事业一落千丈。医生的父亲曾和丹、石川、琳奈是好友,死亡原因似有问题,我猜测或许与丹有关,医生想调查清楚当年的情况。”
朴敏哲总结完毕。
李康纳做补充:“我认为,妻子、三个孩子、妹夫父子、小舅子,杀人动机都与金钱有关,也就是遗产和继承人的问题。两个好友和好友的孩子情况不明,包括未婚妻,或许牵扯到上一辈的恩怨,也就是复仇。”
“金钱和复仇是谋杀的永恒主题。”寺内久美子感慨,“好复杂呀。”
“不对。”小岛涉却说,“还有一个关键,巫术。很多人的房间里都出现了与巫术相关的东西,佛像、笔记本、书、护身符、纸人……”
“确实。”石川思索片刻,赞同道,“除了已经被发现的线索,底下还有更深的暗流,面具之后,还有一层迷雾。”
小岛涉点头,看向简静:“简小姐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简静道:“虽然每个人的线索有多有少,但说白了,就是大家都有杀人动机,无非是迫切与否的问题。”
他点头赞同:“推理有三个要点:why、who、how,你更在意的是how吗?”
“这可是无头尸啊。”她说。
小岛涉深以为然:“确实,凶手为什么要砍下死者的头很重要。”
“验尸报告出来没有?”
“刚出来。”工具人拉吉拿到了小纸条,开始念结果,“死者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血液呈暗红色,内脏淤血,肺水肿,小便排出,初步判断,死亡原因为窒息死。”
“窒息?”
这可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
简静马上问:“死者到底是不是丹?”
“根据指纹和身体特征对比,死者就是丹。”拉吉回答。
“死亡时间呢?”简静问。
“昨天晚上11点到凌晨2点之间。”
“我有个问题。”章雪儿举手,开口询问,“刚才说人是窒息死的,为什么还要砍头呢?”
小岛涉道:“这有非常多的可能,最经典的一种,就是施害者与加害者的身份对调。但在本案中,我们可以通过指纹确定死者的身份。凶手这么做,一定有更必要的理由。”
“比如说?”
简静举例:“头部有什么东西会直接出卖死者的身份。”
“头上能有什么?发型?”江白焰满头问号。
她道:“死者是窒息而死,而窒息死的办法有很多,疾病死、溺死、噎死、闷死、扼死、缢死……假设死者是被闷死的,凶器也许是某种特殊物品,比如只有某人才有的披肩,凶手或许会害怕死者的口鼻处留下线索,所以选择将头割掉带走。”
“割掉头的是书房里的水果刀,切面粗糙模糊。”小岛涉补充,“也可能是为了破坏颈部——因为凶手在扼死丹的时候,留下了特别的印记。”
他停顿了下,又道:“其实也不能排除凶手痛恨死者,非要将他砍头的可能,这或许是一种仪式。”
这回轮到简静补充他的观点了:“在不同的文化中,砍头有不同的象征:胜利者的荣誉,犯罪的惩罚,迷信一点,阻止死者复活,或者科幻点,砍头才能真正杀死他。”
李康纳:“……你是在说,丧尸?”
“丧尸的概念,最早就来源于巫毒教。”小岛涉说,“当然,现在没有更多的证据,只是猜测而已。但我认为,我们不能局限于某种思路。”
“是的,而且无头尸还有另一种解读,死者自杀,被人事后伪装成他杀。凶手想制造连环杀人案,拿此案作为掩护。”简静说,“现在要下结论还太早了。”
众人:“……”
那你们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