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暮城收拾行李中。
“静静,来喝一杯。”康蕾朝溪流中的人挥手。
简静和骑士玩了几个来回,浑身湿哒哒的,但动作没半点滞涩,踩着湿滑的石头上到露台,接过康社长递过来的酒,爽气地一饮而尽。
“凉快。”她舒口气,见康暮城居然在叠衣服,忍不住叫,“康总。”
康暮城回头。
她抬起橙色的水枪,扣下扳机,一道细细的水柱呲出,正中胸膛。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康暮城:“……”
康蕾:“哈哈哈。”
“静静!”他忍无可忍。
简静转头就跑。
康蕾笑得肠子都酸了。
“妈。”康暮城调转枪头,那个管不了,还管不了这个,“少喝点酒,你别忘了今年胃镜做出来是什么结果。”
“好好,少喝点。”康蕾放下酒杯,却道,“都出来度假了,就该放松点,和静静一块去玩呗。”
“她小孩子气,我能和她一样吗?”康暮城没好气。
玩水枪,亏她想的出来。
然而康蕾不赞同道:“水枪怎么了?你看那边。”
她点点远处。
康暮城扭头一看,好家伙,幼稚的不止简小朋友一个,远处的木屋里冲出来个大叔,端着挺超大号的水枪,和简静打起了游击战。
简静也很意外。
——两分钟前。
骑士去叼飞盘,中途却“嗷呜”一声痛呼。
她生怕是什么蟒蛇,赶紧冲回去救狗子,谁想一看,他喵居然是只猴子,穿着亮黄色的小背心,捡了石头砸她的狗。
岂有此理。
她马上用水枪打了回去。
黄背心的猴子被水浇了一脸,吱吱哇哇乱叫,引出了隔壁帐篷的大叔。
大叔抄起巨无霸水枪冲了过来,对准简静,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动了手。
简静:怕你?
双方一言不合就开始了激烈的交战。
猴子继续捡石头,从后方偷袭的简静。骑士游到树下,趴在树干上狂吠:“汪汪汪!”
片刻后,简静的水枪弹尽粮绝。
她气坏了,冲进自己的帐篷,又扒拉出了一把,装水,双枪怼回去。
而且是一手呲大叔,一手呲猴子。
猴子在树上气得“吱吱”乱叫。
骑士不坠威风,比它叫得更厉害。
骚乱升级,终于引出了叫停者,一个金发女郎匆匆跑出来:“(英语)Dad,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英语)该死的,她用枪射波利!”大叔嗓门巨响。
简静亦不客气:“(英语)这只臭猴子砸我的狗!”
骑士:“汪!”
“(英语)oh Mygod,”女郎捂住脸,“波利,我就知道是你,下来。”
猴子一溜烟窜下来,躲到大叔背后,朝她做鬼脸。
女郎气坏了。
“(英语)只是一场误会。”康蕾笑眯眯地出来,和他们打招呼,“哈喽,好久不见,劳教授。”
大叔叉腰,用流利的中文说:“女士,你应该好好管教你的女儿。”
“她不是我的女儿,我只有一个儿子。”康蕾忍俊不禁,赶紧为他们做介绍。
其实,这家酒店并不是纯粹的酒店,而是一家野生动物观测站,由著名的动物学家劳教授所建,也就是面前这个皮肤通红的白人大叔。
他是美国人,早年有过一场婚姻,不久后离婚,并前往南亚做研究,一待就是很多年,因此结识了第二任妻子。
她是一名大学老师,嫁给劳教授后,写了一部关于保护野生动物的日记。后来这部日记引进国内,负责人就是康社长。
双方因此结识,并成为了朋友。
去年,劳太太的日记被一家公司看中,买断准备拍电影,夫妻因此得到了一笔不菲的版税。商量过后,他们决定改建观测站,请设计师操刀,建了五座帐篷营地做酒店,这样就能利用旅游的收入,补贴一下科研工作的花销。
康社长听闻后,决定过来一趟,既享受自然风光,又能支持朋友的事业。
目前观测站有三名员工,劳教授,女儿兼助理菲娜,一个护林员。
哦,对了,还有劳教授救助的猴子波利。
“波利非常调皮。”菲娜的中文没有父亲好,较为生硬,但也能听懂,“我相信是它欺负了你的狗,但我父亲很偏心那个小家伙……”
简静没吃亏,因而宽容道:“只是一个误会,别在意。”
但菲娜依然十分愧疚,邀请她进观测站,找出牛骨头作为补偿,又端出咖啡和曲奇饼干给简静:“你的枪打得真准,波利可狡猾了,我都抓不住它。”
“猴子嘛。”简静咬着饼干,好奇地问,“这里真的有鳄鱼吗?”
“你想抓鳄鱼?”菲娜问。
简静一惊:“不能抓吧?”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眨眨眼,“我经常抓那些小家伙,得给它们戴上定位仪,假如你有兴趣,下次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简静果断道:“请务必带我一起去。”
菲娜比了个拇指:“我可以让你抱住它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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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犯法吗?”
“捕杀野生动物才犯法。”她说,“你需要小心不要伤害它们。”
简静发誓:“我会很小心的。”
旁边的康暮城:“……”
两个二十五岁都不到的女孩,说不要伤害鳄鱼?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