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和纽特交换了个眼神,短暂地沉浸到了回忆中,彼时,他们正年轻,还有很多爱与恨的纠葛。
但……邓布利多淡淡笑了,面孔是前所未有的平和:“谢谢你,阿不福思。”
他低下头,枯瘦的手掌撑着桌沿,谨慎地问:“关于纳吉尼,我们有挽救她的可能吗?”
纽特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悲伤。
“恐怕没有。”
邓布利多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与痛苦,但阿不福思并没有嘲笑他的假惺惺。
他们都见过那个中了血咒的少女,她是克雷登斯的朋友,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共患难的友谊。
可惜,克雷登斯早早死去,下落不明的少女为血咒所吞噬,最终变成了一条真正的蛇。
她已经不再记得自己的过去和朋友,彻底沦为了伏地魔的杀人工具。
漫长的静默后,邓布利多开口:“纽特,你已经完成了身为朋友能做的一切,接下来的事,交给其他人吧。”
纽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他只是抚摸着皮箱,古老的牛皮有着温润的触感,仿佛流走的时光。
“她是个好姑娘。”纽特问,“是不是,阿不思?”
“是的。”邓布利多回答,“我们都知道这一点。”
纽特轻轻叹了口气。
他慢慢的,慢慢的推开自己的皮箱,将它留在了校长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阿不福思同样。
校长室重归寂静,邓布利多似乎不堪重负,缓慢地坐了下来。
他凝视着皮箱,知道这是信任的代价。
作为领袖,他拥有的不止是别人的尊重与敬仰,还要承担所有的罪孽。死去的人的灵魂,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变成永远无法消除的负罪感。
老人扶了扶自己半月形的眼镜,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挥动魔杖,凤凰的守护神呼啸着去了地窖。
十分钟后,斯内普出现在校长室门口。
“希望你能带来好消息。”他警惕地说。
邓布利多思索道:“我记得,你曾经获得过一瓶毒液,或许,你已经研制出了解毒剂?”
斯内普看了一眼皮箱,身体不自觉地绷紧:“是有这么回事。”
“带上它。”邓布利多轻声道,“让我们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