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嗯，知道。”

王淑芬：“孩子啊，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头发搞得像个洁厕灵似的，哪家姑娘能看上你啊？哎呦愁死我了......”

夜冥：“......”

王淑芬：“儿媳妇啊，快多吃点，生个闺女出来，我可真是带够了淘小子啊！”

霍子茵：“......”

尴尬的对话，无人应答。

王淑芬一个人絮絮叨叨，好像是清醒了，又好像病的更重了。

她拉着这个说那个，都快把大家给听迷糊了。

好在，老年人体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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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折腾了没一会就昏昏欲睡，被谭宇给扶上楼了。

“呼.....”

老太太下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这事解决了，又出了新的麻烦。

因为龚凡在大家目送王淑芬的时候，开始喝酒了。

“我伤心了。”

龚凡灌了一口酒，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

王奶奶喝醉后，完全没提过他，是不是从来都不喜欢他。

“小凡，你别喝酒啊，喝醉了怎么办？”

尼基塔下意识抢走了那坛女儿红，他到现在还记得龚凡喝了他的伏特加。

醉酒后满地乱爬，那阴暗又扭曲的造型呢！

楼上，谭宇有些累了。

他把人扶到床上后，给老太太盖上了被子，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歇息。

“小凡啊......奶奶给你吃的......都给你.........奶奶都给你......奶奶不饿......不饿........”

迷迷糊糊的王老太太，刚刚没有在一群健康的人中，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

此时借着谭宇矮了半截的个头，才错把他当成了小时候的龚凡。

她颤颤巍巍的从枕头下掏出一连NB钙，推给了地上的谭宇。

老太太似乎回到了刚遇见龚凡的那一天。

......

个子矮矮的小男孩，身体有些消瘦。

他从入院以后除了吃东西，从不发出任何声音。

哪怕是被犯病的病人打了，满脸都是血也不吱声。

那个可怜的孩子，活的像个提线木偶。

在某一天。

她看到小男孩吃完饭后爬上了树，抓起鸟蛋塞进了嘴里。

他很饿。

他没有吃饱。

王淑芬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件事。

“你喝吗？”

王淑芬从病房里拿了一瓶NB钙，又走到了树下，对着上面的小孩露出慈祥又温柔的的笑容。

“......嗯。”

那是小男孩第一次说话，声音苍白的没有任何情绪。

“你是不是没吃饱？”

“嗯。”

“怎么不告诉医生？”

“不不。”

“不给你？”

那一天，王淑芬难得的清醒，她明白了同样有精神病神志不清的小孩。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精神病院的病人，吃的东西都是严格把控。

吃少了吃不饱，吃多了怕你撑坏了。

食堂的饭菜，正常人是能吃饱的。

但龚凡天生就饭量大，心理需求也更大。

几乎没有人能够意识到。

一个12岁的小男孩，可以一顿吃6大碗饭。

“我的给你吃。”

王淑芬说了这样一句话。

并且在往后的日子里。

她无论清醒与否。

都会这样做。

她把自己的食物，全部给了那个小男孩。

可还是饿，好饿。

“我饿。”

自从两个人说上话，小男孩每隔一天，就会对她说这两个字。

可后来的王淑芬，那段时间再没有清醒过。

她只能呆滞又重复把自己的饭菜给小孩，小孩重复的吃光她的食物。

她每次都会对小孩说。

“给你吃...奶奶都给你吃....不饿....奶奶不饿.......”

不记得有多久了，可能是一个星期，也可能是几天。

在她低血糖晕倒过后，谭宇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个做了什么。

也意识到龚凡真的很能吃。

从那天开始，龚凡再也没有说过饿。

他每天都吃的很饱，但无论吃的有多好，他总会去找王淑芬要一瓶NB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