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调岗位(2 / 2)

我妻薄情 青青绿萝裙 7540 字 9个月前

没人了,怎么办?当然是伸手问领导要。

程丹若就请示柳氏,能不能替她调教两个?丫鬟送来,要能吃苦的,顺便请父亲母亲送点稻米,贵州田少,好米真的很贵。

她相信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一定能让柳氏十?分宽慰。

同时,这也委婉地提醒婆婆,皇帝给的庄子,出息得分红了。她答应给魏氏高于市价的工资,利润最好也对得起这笔高额的薪水。

如果魏氏光拿钱不干活,她就换人当高管,比如嫁出去?的芸娘。嫡亲女儿?和小儿?子,柳氏指不定更?疼在别人家做媳妇的女儿?。

——这大?概就是古人看重大?家族的原因了,扒拉一下总有两个?能用的人。

写到半道,外头传来小雀响亮的声音:“给爷请安。”

新?工作真是活力满满。

程丹若一时好笑,却又疑惑,还没到午时,怎么就下班了?她扭头看向帘外,果然,谢玄英挑开竹帘,拍掉肩头的水渍,脱下油衣:“吵到你了?在写信?”

“出了什么事?”她问,“你怎么回来了?”

谢玄英挥退丫鬟,拿起她的茶喝了口,吐出口气:“刚到的消息,昨儿?,韦总兵和叛军碰见,已经?打起来了。”

“啊。”她霎时失声。

知道要打仗,和真的打起来,感受截然不同。

霎时间,好似利刃悬颈,寒毛直竖。

“别担心,一时半会儿?的打不到城里。”她在身边,谢玄英就心神镇静,“我回来吃顿午饭,等会儿?去?营里看看,你可要去??”

又看看天,补充道,“没什么事儿?,不去?也无妨。”

程丹若却道:“去?,当然去?。”

他微微笑:“信给我看看,午饭吃什么?”

今日的午膳是鱼脯、生炮鸡、莴苣、蕨菜和老鸭竹笋汤。

无须怀疑,汤是厨娘跟着隔壁的张家厨子学的。张佩娘别的不好说,至少给程丹若的菜谱带来了很多新?花样。

谢玄英瞟着程丹若。

她舀了一勺胡椒,拌进老鸭汤里,还道:“我已经?让人清理了后院,把带来的辣椒种子都?种了。”

现代的贵州特产中,有一个?大?名鼎鼎的辣椒酱,可见此地十?分适宜栽种辣椒。而潮湿多雨的环境,也注定这里的人们会爱上辣椒的滋味。

怎么也是一种经?济作物吧。

谢玄英拿起勺,喝了口她碗里的汤。

胡椒的辣味与海椒不同,他姑且能承受,也往自己?碗中添了一簇。

辛辣驱走?了潮气。

两人都?比平日吃得多一些,为了消食,程丹若提议早点出发。她道:“我想?骑马去?,坐马车不方便。”

“在下雨呢。”他说。

“小雨,不碍事。”程丹若却想?习惯一下雨中跑马,贵州天无三?日晴,总不能下雨就坐车。

谢玄英想?想?,答应了。

冬夜雪和春可乐都?被送回了京城,在这里,他们各自选了新?调教的滇马。这种矮脚马体格短小而匀称,耐力奇佳,据说在山地行走?数十?里不喘汗。

程丹若选了一匹毛色稀少的白马,叫夏栀子,谢玄英选了更?常见的青色,取名夏叶帷。

都?是很美很应季的名字,但她曾听见马夫背后叫它们……“花儿?”“叶儿?”。

嗯,也没毛病。

雨珠打在斗笠上,噼噼啪啪,视野混沌,水汽缭绕。

程丹若身穿浅红色道袍,腰间佩短剑,驱马跟在谢玄英身边,内心十?分平静,甚至能欣赏一下雨中的山林。

道路泥泞,油衣沾染了斑驳的泥点。

出城后走?了小半个?时辰,程丹若终于见着了军营的影子。

“这里是贵州卫。”谢玄英道,“大?部分兵马已经?调往前线,这里只有新?兵,人数不多,大?约千人左右。”

程丹若眯起眼?,望着前面?的人群,一时怀疑自己?穿越回了现代。

眼?前的兵卒,居然在玩三?人两足的游戏。

不过,和运动会上常见的两只脚绑在一起的做法不同,他们是三?人成竖队,赤脚套在一双类似于滑雪板的木鞋上。

三?人必须同时迈出同一只脚,才能往前走?。

“这是谁想?的办法?”她大?为诧异。

谢玄英道:“书里写的。”

程丹若:我怎么没读过这种书?

“一本游记,记载的广西见闻。”谢玄英解释,“广西有瓦氏兵,乃是一名女将所领,曾带土兵抗倭,麾下军士纪律严明,颇有名气。”

她问:“还在世?吗?”

“已故去?多年了。”他望着她的双眼?,“两广与黔地地形肖似,山间作战,最要紧的是将士之间的配合,我就想?试试看,你觉得呢?”

程丹若诚实道:“很厉害。”

不管是发明这个?办法的女将军,还是学以致用的谢玄英,都?很厉害。

谢玄英弯起唇角,又道:“我让汉人与苗人各自成队,互为攻守,如此,既省得他们在军中斗殴寻事,也好学一学苗人的兵法。”

“斗殴?”程丹若问,“很常见吗?”

他点头。

“不能混合队伍吗?”她疑惑,“这样汉苗分立,也许会加剧矛盾。”

谢玄英迟疑:“我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们互相排斥,且语言不通,难以交流。”

“这不是长久之计,”程丹若中肯道,“还是要想?办法让他们友好往来。”

他叹气:“丹娘,和我们打仗的是苗人,虽说苗寨之间也有敌仇,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除非像安定长官司,获罪充军,抑或是水东、水西受命而来,谁肯同室操戈?”

程丹若没有吭声。

许久,才道:“会有办法的,”她重复了一遍,“这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