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郭亮竟然笑呵呵地对昕昕说道：“小夏不舒服，那昕昕你就多在外面站一会儿吧，反正你也不会喝酒，时间快到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昕昕看了看我，示意我跟她出去，我再也想找个借口溜出这个包厢，我挺讨厌郭亮的，打心底里讨厌他。

昕昕走在我前面，我跟着她一直到了温泉SPA的正门口，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看到我们俩出来了，一边嘟囔着好冷一边跑进里面去了。

虽然这里是春城，可是晚上的温度也不高啊！昆明早晚的温差有十几度，此时已经快深夜了，穿着一件旗袍站在门口当迎宾，这的确挺折磨人的。

停车场那边有几个专门代课停车的服务生，我和昕昕站在门口，还必须保持一个姿势，我问昕昕，每天晚上都要站这里当迎宾么？一会来了客人要怎么办？

昕昕告诉我来客人先问好，是男的她就带着去里面找包厢，如果是女的我就负责带进去，没有谁愿意晚上站在门口当迎宾的，她也是新来的，只能服从安排。说到这，昕昕话锋一转，很开心地对我说，她宁愿站在门口，也不愿意去里面。

我和昕昕在门口聊了好一会儿，我才对这里有个更深的了解，平时在里面当服务员、服务生都得处处小心，经常有客人把脾气发在这些人身上，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有时候客人要求喝酒，无论多少都得喝下去，与其在里面受罪，还不如在这里冷着。

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门口，车上走下来两个女的，昕昕示意我赶紧上前问好，慢一步就有可能被骂。

我学着昕昕的样子，走上前弯腰说道：欢迎光临，请问二位是否已经有预约了呢？

从主驾位置上下来的女人上下打量了我好几次，问我是不是新来的。

另外一个女的笑着说她多管闲事，是不是新来的又不用她发工资。那个女的眼睛一翻，很傲慢地说很有能要用她来发工资。

她们两个人要去“雨露”。“雨露”是二楼众多客房中的一个，里面布局相当奢华，每一间客房差不多都有三百多平米，客房内设施齐全，单单是一个温泉池就占据了一大半的空间，经常会有一些有钱没地方花的人提前预定房间，邀请一些好友过来休闲。

到了“雨露”包间门外，负责把门的服务员似乎对这两个女的很熟，微笑为她们打开门，透过毛玻璃，我看到里面有好几个人，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我现在要做的是继续回到门口当好迎宾。

回到门口，昕昕站在那里冷得发抖，看着真可怜。我把外衣脱下来要给昕昕，她急忙让我快点穿上，要是被巡查的人看到就麻烦了。

我问昕昕，巡查的是什么人？

昕昕介绍，巡查的都是聂磊的小弟，那些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基本上都是梦之都的打手，负责这里治安的，平时他们都会在梦之都走来走去，发现哪个服务员站立的时候腿弯了，他们都会说上一两句，还特别喜欢在没有人的地方揩油，我这样脱下来衣服给昕昕披着，就等于是我们两个都没有维护温泉SPA的形象，尤其是在门口当迎宾，必须要注重这些。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大晚上的就穿这么点……这他妈的是要折磨死人么？

我问昕昕为什么选择来这当服务员呢！心里太不舒服了。

昕昕反过来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当服务生呢？我会告诉他我的真实目的么？肯定不会，我要保密的，随口说了一句这里的薪水高，而且白天还可以做另外一份工作。

昕昕说她也是这样，白天还在另外一家公司当财务，平时不是很忙，上午去公司上班，下午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晚上再来这里赚另外一份薪水，虽然是辛苦了点，但是一个外省人，活在这样一个生活节奏快、压力巨大的城市，也只能如此地作践自己了。

我算什么呢？我算自己没事自讨苦吃，活该。

我和昕昕两个人从十一点一直站到两点，本来说好是一小时的，结果站三个小时，三点整的时候有一下班人来换我们了，看到还是我们俩在这里站着，他们都很吃惊，问我们不是应该换两批人了呢？怎么还是我们呢？

我俩能说是他们欺负新人么？

这一晚上我对梦之都有了一点小小的了解，一楼进门有男宾和女宾两个通道，进入通道之后是更衣区，在往后走就是一片温泉池，只是在这里泡温泉的都是一些低端消费人群，个人最低消费198，其中包括温泉、桑拿、自助餐，休闲区的酒水饮料，很配得上这个消费了，并不算贵。只是在这里面泡温泉都需要穿着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