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哦”了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四眼又给于泽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安置炸弹的事。于泽凯又将这个消息通过苍云峰转达给了达瓦顿珠。
苍云峰在和达瓦顿珠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有点忌惮呢,在电话里面担忧地说道:“老哥你说这个炸弹要是炸到了森林公安,这可怎么办?”
达瓦顿珠不加任何犹豫地说道:“炸死谁都活该,要是真的炸死了我们队的任何一个人,我们眼泪都不带掉一滴的,直接炸得没有全尸才好呢,这样的人,不配做我们做我们队伍中的兄弟。”
苍云峰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达瓦顿珠的激动,他赶紧安慰达瓦顿珠说道:“老哥你别激动,我就是这么一说,也不一定是森林公安的兄弟。”
达瓦顿珠道:“不管炸死的是谁,那都是咎由自取,你到什么地方了?明天我们能汇合么?”
苍云峰道:“明天咱们最好别汇合,现在的情况还有点复杂,侯建祥、谢万福是搭乘直升机走的,他们的营地留下了最后一组人,据我所知,他们临走前把仁增贡布那组人都给杀了,现在这组人被一个叫赵新的人带着,正在前往双湖县的路上,我不能让他们活着走出去,一旦到了双湖县,我就没办法再动手了,遇见你们也不好办,总不能当着你们的面动手,对吧。”
达瓦顿珠深表理解,对苍云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在这片土地上,有法律的地方反而更难做事,明天咱们分头行动,赵新这组人交给你,藏在普诺岗日冰川西侧的盗猎贼,交给我,既然让我掌握了他们的具体坐标,他们跑不掉了。”
苍云峰提醒道:“他们有枪,你小心点。”
如果此时苍云峰和达瓦顿珠面对面地聊天,他一定能看到达瓦顿珠坚毅的眼神,他盘膝坐在自家的土炕上,右手按着电话,赤裸着上身说道:“我特别希望他们有枪,这对于我们兄弟几个来说,这是好事,如果他们不开枪反击,我们怎么有理由动枪射杀他们?怎么给死去的三个兄弟报仇?咱俩身份不一样,我穿上这身警服就得守纪律,我太期待天亮了。”
苍云峰感受到了达瓦顿珠字里行间对天亮的期待,感受得到达瓦顿珠那种无惧无畏视死如归的决心,这个和盗猎贼博弈了十几年的男人,终于要正面他的敌人,苍云峰对达瓦顿珠的敬意是由心底滋生的。
这种“敬重”是发自骨子里的敬重,他拿着卫星电话问道:“明天一共有多少人出发巡山,应该不少吧?”
达瓦顿珠道:“四个人。”
“什么?四个人?”苍云峰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都震惊了,“‘四个人’还是‘十个人’,你口音有点重,我没太听清。”
达瓦顿珠重复道:“四个人。”
“为什么?”苍云峰问道:“为什么只有四个人?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