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人里面,弓一刨的伤最重,他的嘴角全是血迹,而且他的气色不稳,让他用来隐藏面相的气也都散掉了,我也顺势看出了他的面相。
疾厄宫黑气蔓延到了命宫,这是伤以致命的面相,弓一刨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而这伤会要了他的命。
所以三个人走的时候,袁氶刚和张承志就扶着弓一刨。
直到我们跑过去,两个人还是不肯让我们扶着。
等我们上了岸,弓泽狐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师父怎样了?”
袁氶刚黑着脸没说话,张承志则是说了一句:“生死有命。”
弓一刨则是拉住弓泽狐的手说:“我的傻徒弟,我的小狐狸,你不用担心,为师没事儿,就是受了点伤而已。”
我们正在说话的时候,袁氶刚忽然往远处看去,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发现那边忽然亮起了几个手电,接着慢慢出来七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黑皮鞋,撑着一把雨伞的老人。
他的左右站着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披着雨衣,一男一女,他们的身后,还有四个年纪和李成二相仿的年轻人。
弓泽狐指了指打伞旁边的那个穿着雨衣的男人说:“之前我和张芸跟踪的人,就是他。”
那个人就是威胁张芸的柳云一,那个叛逃出蜀地柳家的人?
看到那几个人出现,袁氶刚就对我说了一句:“宗禹、成二、木孚,小弓,你们站到我们三个老东西的身后去。”
我们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站到了他们的身后,我才发现,袁氶刚的后背背着一个朱红色的木匣子,用几根绳子做成的简易布兜装着。
如果我没猜错,那东西应该就是他们三个从地宫取出来的东西。
这东西应该也是和长眠棺有关的。
这个时候,对面打伞的男人就缓缓说了一句:“袁师侄,我们好久不见了啊。”
这个人,难不成就是徐坤?
袁氶刚“哼”了一声说:“谁是你的师侄,徐坤老贼。”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人真是徐坤,他的年纪要比样貌看起来大的多。
徐坤也不生气,而是慢慢一笑说:“箱子给我吧,别逼我动手,若是我出手,你应该清楚,你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你应该不会想看着宗延平的孙子被我杀了吧?”
我刚准备说什么,袁氶刚就回头瞪了我一眼,而后再转头对徐坤说:“我的确没有你强,但是要拼命的话,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发誓,三年之内,不准对宗禹出手。”
徐坤“哈哈”一笑说:“我可以发誓,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荣吉,都不是谁的性命,而是长眠棺背后的秘密,只要你们配合,我也不会杀人,毕竟我也不是杀人魔。”
袁氶刚看着徐坤说:“好了,你现在发誓吧,以你的心魔起誓。”
心魔誓,是一种毒誓,若是违背了誓言,发誓的人,就会立刻堕入黑暗,先变成疯子、傻子,然后直接经脉尽断而死。
徐坤点了点头,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上点了几下,嘴里嘟囔了几句。
等他做完了,他就伸出手,袁氶刚也不犹豫,直接把箱子扔给了徐坤。
徐坤接过箱子看了看,并没有打开,而是掂量了一下,然后将其交给旁边的柳云一。
接着他们一行人转身就离开了。
张承志此时才“嘿嘿”一笑说:“我们辛苦忙了半天,给别人做了嫁衣,你什么感觉。”
袁氶刚说:“祸根除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那东西不重要了。”
张承志没说话。
弓一刨则是一口血“噗”的吐了出来。
袁氶刚立刻说:“快,送他去医院。”
弓一刨立刻摇头说:“不要,送我去小巷子村的住处,我的身体,我知道,就算是当今国医圣手肯施救,怕也从鬼门关拉不回来我了。”
弓泽狐一脸的悲痛和惊恐。
我则是不知道听谁的好。
袁氶刚这才说了一句:“回小巷子新村吧。”
我看了看伤已致死的弓一刨,又看了看走远的徐坤等人就说了一句:“弓一刨前辈伤成这样,你们拿出来的东西就那样给了徐坤,真是太不甘心了。”
袁氶刚则是对我说了一句:“宗前辈把长眠棺都给了徐坤,我们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徐坤是没有杀心,若是他真的动了杀心,我们这些人都要折在这里。”
“再者说了,赢回长眠棺是你的责任,但是赢回长眠棺从来不是最终目的,我们荣吉存在的真正意义,你还不了解。”
“以后随着你的成长,你都了解了,今天,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
“徐坤想着利用你做成一些他无法做成的事儿,你也要学会利用他做一些你做不到的事儿。”
“若是哪一天你们相互都没有利用价值,那就要杀了对方,因为你们始终是走在两条完全不一样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