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黑眸被茄紫色碎发遮住了些许。
“你会黄箓斋的事情,没有和别人说吧?”
张子君的眼神里带着严肃。
我不由得脊背微微挺直,摇头道:“没有。”
黄箓斋在乔家术法里,有着极高的地位。
乔家历代子孙,能够将黄箓斋的力量发挥出来的人屈指可数。
若是乔家的传人中,若有能将黄箓斋用出来的人,便有极大可能成为下一任家主。
乔千帆之前就嘱咐过我,在外人面前不能提起自己会黄箓斋的事情,免得被乔家其他觊觎家主之位的人盯上。
这一点,我铭记于心。
“这件事你切记不能和别人说。”
张子君语气变得越发深沉:“这大半年来,你在乔云商手上却是吃了不少苦头。”
“但我告诉你,乔云商在乔家那些术士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你连乔云商都对付不了,更别提对付那些术士了。”
我点点头,心脏像是压了块石头般沉甸甸的,掐着指尖低低道:“我已经错过了学习术法的最佳时间,更不可能成为家主,可偏偏一曲黄箓斋,将我推到了刀刃上。”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会才危险。”
张子君继续削着手中的竹筶,道:“乔家家学深厚,很多法本只有家主能看。”
“如今乔万钧老爷子已经到退下来的年纪了,本家和旁支有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
“那些人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能放过一个会黄箓斋的菜狗。”
说到“菜狗”两字时,张子君看我的眼神一半无奈,一半心疼,我自然知道他不是想要贬低我。
我干笑一声:“有道理。”
旋即嗓音变得低落下来:“反正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回乔家,二胡碎了,黄箓斋也不会再拉了。”
张子君深深看了我一眼,低头又削起了竹根。
我扒拉着手机,回复着陈梦屿的消息,李芳芳一到酒店就开始发烧,状态很是不好。
发来的消息里,字里行间透露着浓浓的不安。
我只能尽可能地安慰陈梦屿,告诉芳芳身上的情蛊发作还需要几天,让她不要担心。
“陶安染,命运这种东西很难说,你现在说自己不会成为家主,可所有人的卦象都显示你会走上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