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来阳世无非病去老死,终有离日。在一阵茫然之后也看开了不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死。无论是白诗涵还是狐倾倾,没有一个辜负得起,有我今日,是她们的功劳,死又何惧?
之后的时间里如同幽魂,不知做了些什么,直到下午检票前半小时才匆忙打车抵达火车站。
这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看着眼前大包小包拎着,三五成群、成双成对又或形单影只的路人,忽然有种特别难受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你看见天上晴空万里,再看看城市中的美景,你会觉得这世界丰富多彩,十分美好,但回过神后,你却发现在这么美好的世界上,你竟没有个好的去处。
但我知道这种难受的茫然感从何而来,如果此时狐倾倾在身边,去哪都很美好,走到哪都是家。
站在门口暗叹了一口气,手机忽然响了,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白诗涵和狐倾倾都在我手里,她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只要你开口,一个死一个走。”
我眉头一皱,急忙打字回复对方:“你是何人?”
“不要问我是谁,请告诉我答案。”对方又神秘兮兮发来一条。
我木讷片刻后,直接一个电话给他打了过去,然而电话瞬间接通,却传来陈北剑哈哈大笑的声音:“哈哈哈,这是老子新号码,逗你玩儿呢。”
“有病……”我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不由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你到哪了?”陈北剑忽然严肃几分问道。
“刚到火车站,没事就挂了。”我不觉得他刚才开那种玩笑好笑,此刻内心是烦躁的。
“不好意思,刚才玩笑可能开过了,这不是听师父说白姑娘也回去了嘛,就想简简单单……”
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道:“倾倾大难在即,师兄就别开玩笑了,我先走了。”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然而刚要进站,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当时眼都没眨一下,陈北剑身上那股汗臭味早就扑鼻而来,这是我早有预感的。
“我说你小子也是绝情哈,白姑娘回去不也大难在即吗,你小子对她好像是一点也不上心啊,提都不想提一下子?”他接着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和我一起往站里走。
我轻轻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往站里走去。
关于他这问题,只能说我心里有一杆秤,狐倾倾和白诗涵是持平的,不喜欢把白诗涵挂在嘴边,并不是年少无知不懂感恩,也不是不愿承认或者心里没有她,而是现实情绪和感情因果所致,我相信如果从小陪伴的是白诗涵,现在嘴里念叨的就是她,这没什么不对。
比如你从小跟着你母亲生活,父亲为了养活你们常年在外务工,这种情况下你是个缺少父爱的人,甚至连一声爸爸都不会叫。怎么,难道这种情况下你只喜欢粘着母亲,就证明你不爱父亲?换句话说,你父亲没陪伴你,就证明他不爱你?
做人,做好自己就行,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要全部表现出来让别人知道,莫非我现在不提白诗涵,她有难的时候我就不会去救她,莫非我嘴上不提她就证明我是个负心汉?扯他妈蛋,自从进入城市生活,接触到外面这虚伪的世界之后,我最厌烦的就是当今社会下毫无意义的形式主义,这一点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初次跟黄小月打交道,那都是深有体会。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是个人都有是非,无论你做什么都有人看不上。别说是我了,白诗涵和狐倾倾那么好的女孩,只是为了留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估计都引来不少知情者说三道四。
最可怕的是人心,因为人心是自私的,它永远不会将心比心为别人考虑。
陈北剑是师父安排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在检票过程中他自己也承认了,说师父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青丘,非要让我跟着,不然谁他娘的闲得慌陪你去冒险?
我脑袋里乱成了浆糊,闲话上真的懒得搭理他,之后找到座位,是他自己跟乘务员商量换座,才换到我的旁边。
有他在身边,心里安稳了不少,至少不会觉得我是个无依无靠的世间浪子。
几个小时的行程,一半时间在睡觉,一半时间听陈北剑跟我讲青丘的事情。跟茅山禁经上说得没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陈北剑口中的青丘地区并不在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巫蛊盛行,赶尸洞女传说的发源地。
至于为什么从那里能去青丘,说来话就长了。当时我迷迷糊糊,只记得他说原本青丘距此遥远,最初是一片真正的无人区,后来那边发展太迅猛了,人类铲山建城修路等活动威胁到了青丘地区的众仙家,后来集体搬离,来到了比原青丘更偏僻的湘西大山,圈了一块地再度取名青丘。
很久之前的事了,这件事也是师父告诉他的。
他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比茅山禁经里说得更详细了,别看茅山禁经跟百科全书似的,几乎有关阴阳的事情上面都记载一二,然而许多事情却只有一个摸棱两可的字迹,不讲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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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不怀疑书有问题,极有可能是师父在翻新的时候偷懒,把跟学术无关的东西全部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