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柯屿一声爆笑,扶着墙压着棒球帽笑得发抖。
“是吗?”老板迷茫地问,“……我应该进行商业化管理吗?”
商陆笃定首肯地点头,教他:“作坊式经营模式走不长久。”
“所以要进行……”
“商业化管理。”
“啊……”老板肃然起敬,“懂了。”
大概。
吃完宵夜打车回酒店,十点还未到,柯屿跟商陆落后一步,两人并肩走,盛果儿走在最后,随时应对突发。剧组的人都见怪不怪,谁都知道导演和主角关系好不避嫌,要说暧昧,似乎能瞅出来些,但这样磊落,旁人反而不好恶意揣测。
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不是别人能介入的。
后面两场是程橙和苏格非的重头戏,程橙知道苏慧珍的实力,面上不说,心里是有些暗暗较劲的意思的,等人陆续在酒店大堂散了,程橙主动请问商陆:“导演晚上有空吗?给我讲讲戏?”
商陆一时没回应,程橙看一眼柯屿,“哦,”她恍然大悟,“小岛也有问题?”
柯屿:“……”
“那刚好一起。”程橙说,很快地看了眼表,“十分钟后,我们一起去您房间?”
商陆住的套件在顶层,程橙和柯屿的卡是刷上不去的,要他到行政楼层接。程橙笑道:“怎么这么亏待我们小岛?我以为他也应该住顶套。”
商陆不是不想给他安排,柯屿自己拒绝了。他住哪儿无所谓,反而是商陆,那间房是长期为他保留的,毕竟一张床垫搬进搬出不容易,
晚上的戏很激烈,苏格非饰演的梅忠良在赌场输红了眼当中发疯,揪着老婆的头发当众拳打脚踢,一路拽着她一直扔到了深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赌厅二十四小时晨昏不辨的热闹骤然成为凌晨的冷清,在这里,苏姨爆发了所有的情绪。
程橙对苏姨的解读有些吃不准,一条一条问,商陆耐心解答,柯屿坐在一旁沙发上,长腿交叠舒服地搭在脚凳上,一脸淡然地看书。
“有什么问题吗?”商陆见她忽然停顿,问道。
程橙摇了摇头,就觉得柯屿对这里怎么好从容的样子?她第一次进导演房间,纵然年纪大上一轮,也有种进入陌生领地的拘谨,而柯屿坐那里的样子……就好像在等她这个外来客快点走。
一讲就讲了半个多小时,等程橙走时已经近十点半。她还很不好意思,对柯屿说:“耽误了你请教的时间。”
啪。
柯屿将硬壳精装影视书单手合上。眼前笼罩下暗影,商陆单膝跪在脚凳上,一手撑在身侧扶手,将人压在身下。
“耽误你请教什么的时间?”商陆明知故问,想到了什么画面,眸色一暗。
柯屿圈住他脖子:“那天淼淼问我,要不要一起找你申请一场亲热戏。”
商陆玩弄着他的嘴唇:“然后呢?”
“听说我们导演不太愿意。”
商陆顾左右而言他,“那天重新看了一次「坠落」,你里面演了五场床戏,”声音低下去的同时,嘴唇已经附上耳朵:“……我就硬了五次。”
虽然对电影艺术有常人难以比拟的信念感,更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定力,但他依然无法想象自己在片场看柯屿演这些。要么情难自抑,要么醋翻天,哪种都很要命。
皮带扣叮当碰撞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深吻着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是程橙去而复返。
等电梯的功夫发现手机好像落房间里了。
商陆稳了稳呼吸:“什么事?”
幸而隔着距离,听不出他的暗哑。
“手机是不是忘在沙发上了?”
商陆回眸看,很深地呼吸,听到柯屿笑出声,不怀好意地问:“还能见人吗?”
能不能见人不知道,反正裤子穿不上。
商陆无奈地在他唇上咬一口,撑着他的肩闭眼呼吸数息,勉强整理好了仪容。
虽然用时还是久了些。
门开了,程橙接过手机,商陆的呼吸与她很近,她忽然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荷尔蒙,从他得体的、齐整的仪容中,微妙地、难以捕捉地泄漏了出来。
她心里一紧,风月场上身经百战了,耳朵却还是烧了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说了句谢谢就走开。
二十分钟够干个屁。
柯屿的排期在凌晨四点,他还有几个小时好睡,真正赶大夜连轴转的是商陆。柯屿用唇舌侍弄他年轻的身体,腮帮子都酸了,商陆大约是心疼他,最终发泄了出来。
虽然没真刀真枪地干,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体力活。柯屿伏在柔软层叠的鹅绒被里,感到冲完澡的商陆覆着拥住他光裸的脊背,在上面吻了吻。
“累了就在这里睡。”
柯屿“嗯”一声,眼睛都没睁开,呼吸间有情欲过后的香甜,“等你回来。”
苏格非和程橙真的没让他等太久。那么难的戏,两条就过了。
等商陆回来时,不过凌晨两点。
再过半小时,柯屿的闹铃就该响了,该去上妆候场。
商陆在床边坐下,没开灯,就着月光和夜色看柯屿,又俯身亲吻他的唇角。柯屿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抱起,被人抱进怀里。他像是料峭早春中的一片落花,滑落着,融化在温暖的湖水中。
商陆那么紧密地拥抱着他,骨贴着骨,肉贴着肉,心跳贴着心跳,心动也都贴着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