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昏君。
不过,闻人升知道,这些帝王大臣忘得很快。
今天打死了一个堡宗,后来还会更多的堡宗站起来。
那就让这个世界的苍天持续开眼吧。
反正打一个雷也是打,打几个雷也是打。
随后诸多奸佞,一一被雷击毙。
就在群雷之中,众臣震撼了。
也吓瘫了。
能有几个问心无愧者?
浊流就不说了。
就是所谓清流管,又哪个不是满身污垢?
又有几个海瑞?
不存在的。
于是众臣赶紧跪在景泰帝脚下,说道:
“恭迎皇上就正位。”
“恭请皇上正大位。”
连续几声。
“哼。”景泰帝鼻子里哼出一声。
他知道这些人为啥如此屈服。
还不是怕上天继续打雷下去。
于是他带领众臣,先是正位。
然后,来到天坛,焚香祈祷。
恭恭敬敬地向上天跪拜。
群臣也赶紧向上苍跪下。
毕竟是天之子,祭祀上天是第一要务。
在他们看来,天子都祈祷了,这雷理所当然该停了。
毕竟天子亲自理事就可了。
不需要雷劈了。
天子理事可蒙蔽,可用银子,人情。
可是没听说过有人能贿赂天的。
你拿银子、人情,也找不到神仙去使啊。
没有任何意外的。
雷霆终于停下了。
而在这时。
闻人升也算小小出了口气。
这个历史世界,他不打算干预太多。
毕竟之前折腾过几次。
倒是要看看,苍天开眼的情况下,有了真正的天人感应,他们能不能摆脱自己的固有弊病?
光有惩罚还不够,当然还要有奖励。
奖励就是复活重生,上天庭,封神,留名。
这四样,哪个不是针对凡人的大杀器?
凡人的荣华富贵,封王拜相,就刺激了无数野心家,无数人上战场卖命。
何况是来自上天的?
这绝对是大杀器。
当然闻人升也只是随意下几个棋子罢了。
只是想从中窥视世界的运行之理。
他能操控这世界雷霆,自然是给了这个历史世界一些好处。
让它底蕴更多一些。
同样世界意志也希望看看在外界经理人的帮助下,能不能提升一二。
于是就这样,闻人升就拥有了世界的惩罚奖赏权。
…………
百年后。
景泰帝崩了。
不过临死前,以“开拓蛮荒,拓地千里,刷新社稷”之功,封为“第九天九雷云宫词命景……中宫之主。”
然后白日飞升。
众人都看得流着口水。
“皇帝真的升天了。”
一片仙乐之下,众大臣恭送皇帝升天。
不过,大臣们,也不是没有干劲。
因为之前已经有数十个名臣武将,相继因为功绩,而上天封神了。
而且他们还能在焚香祷告之时,看到对方显神。
当然只能看看,彼此之间,不能直接交流。
这也是“人神分离”,防止神干涉人间,造成观念固化。
闻人升很明白,长生是对个体的奖赏。
但对群体繁衍演化,并不是好事。
个体就是靠着繁衍时的群体突变,来适应环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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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类靠着智慧的传承和积累,让个体长生变得更加有利。
因为人靠着智慧可以靠着工具来极大适应环境。
于是就可以不必依靠生物群体的生理突变,来适应环境。
然后又是下一个皇帝。
下一个皇帝自然也想升天。
于是也是学着前一个帝王。
拓地千里,刷新社稷。
可是难度出现了。
这新得到的土地,太遥远了,通讯赶不上。
要是换成过去的帝王,太麻烦,事太多,就不干了。
大臣也会这样做。
大家守着现有地盘,少点麻烦事,吃喝玩乐更舒服。
历史也是这样演化的。
开国时有功业心,三代之后,就是享受。
能够守住开国地盘不退化的,那都是治国有方。
大部分都是丢失土地。
大明也不例外。
北边失去套地、南边失去交趾。
大清也是如此。
后来失去的土地数不胜数了。
而现在截然不同。
…………
京城之中。
一位二进四合院中。
“我曾祖父是名臣,得享天禄,上天封神,我家历经数十年,再次崛起,如今我为吏部尚书,也不能落于曾祖之后。”一位半百老人上香之后。
他就看到香火之中。
那百年前的景泰皇帝,出现在香火笼罩之中。
他正和自己的曾祖父觥筹交错之后,手里还拿着一个匣子状的东西,在那里口中呼喊着什么。
不得不说,人是会钻漏洞的。
有人发现,虽然不能直接交流,但是可以通过观察口语,来识别对方说些什么。
两人似乎在说着:
“你上路,我下路。”
“这谁啊,打得太差劲了,下次绝对不组。”
“快快,开团了,还在打野干什么?”
总之那曾经的帝王将相,如今却都过着神仙生活。
彼此之间,没有了那种战战兢兢的相处模式,反而真的如同兄弟一般。
这让半百的吏部尚书,心痒不止。
想要封神,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开拓边境。
边功是最容易被上天认可。
每次大胜之后,总有名将名臣被上天降下甘露褒奖。
但是能不能上天,得到死前才能确定。
但是想要边功很不容易。
粮艹、兵马、通信……
千里运粮不可行,兵马行动万里,更加是遥远不可制。
若是没有上天的恩赐和胡萝卜,文臣们,是会竭力反对,而是安守家中,吞并土地享受。
可是与上天庭,封神相比,长生享受相比,做守家之犬,就变得毫无意义。
毕竟再能吞并土地,又能享受几年?
不如好好奋发。
而且这也不是海市蜃楼。
前朝的六部尚书中,来回更迭,共有25人。
其中8人因为功劳都上天封神了。
这个比例很高了。
比他们考举人,考进士高多了。
当然他们被封的神职很低,大概和卷帘大将差不多。
刚刚他就看到了,刚刚倒水的,送果品的,就有前吏部尚书的身影。
其人考功极严。
担任吏部尚书15年,两袖清风,一身正气,从不结私人恩怨……
他心想自己也不比那人差多少。
自己的科举功名,还比他高出许多。
对方只是二甲第八名,自己好歹还是一甲探花。
所以他要上天争一个更好的位置。
不求比先祖高,但求能够是个一司之主。
不必上天后端茶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