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脏、骨骼和血肉全都被烧光了,就剩下一张人皮,可从这张人皮上我却又找不到多少明火灼烧的痕迹。”
房邵的尸体——即这张人皮,其实非常完整,掀开观察内部也并没有多少烧焦的痕迹。
但他显然,是死于火烧。
这种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法显然是出自鬼物之手,且从这个死亡过程来看,那些覆盖在人皮表面的暗纹,只怕会是最直接的杀人工具。
季礼皱着眉头看着时曼,沉声问道:
“你看清那些暗纹了吗?”
时曼神色痛苦地点了点头,叹口气说道:
“看清了,它们就和一条条蚯蚓一样,每一条约有3—4厘米长,弯弯扭扭得像是一些象形文字。
我在施救途中还与之触碰过,但对我而言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鬼物的目标只有房邵。”
这也是时曼始终搞不清楚的地方,死一个人没什么,可他是为什么而死呢?
“事发前,我与房邵正在讨论此次任务,刚说到了我们的雇主,也就是小男孩程小明。
房邵和我说,他怀疑程小明身上被带走的,可能是一种抽象化的东西。
比如灵魂、意识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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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到这,他就突然扇了扇衣领,说自己有点热,然后就是……”
后面的事情,其实也就明白了。
房邵的体内燃起无名之火,把他活生生地给烧死在了车厢内。
梅声听到这,探过头在车厢内看了一眼,插话说道:
“车内有记录仪吧,把它调出来,我们仔细看一遍过程,应该会有细节。”
往往任务中的第一名死者,都非常重要,尤其是店员之死。
房邵的死亡异常蹊跷,因为他做的是大家都做了,可死的人为什么会选中他,这很关键。
探案类任务,基本有两个中心。
其一是以案情为主要内容,进行推进,从而满足任务条件;
其二是在探案过程中来自鬼物的威胁,需找寻死路进行规避,从而留出破案空间。
现在房邵之死,俨然与后者关联极深。
卫光没有顾忌地将人皮攥在手中,一个体重过一百五十斤的成年男性此刻拎起来,也不过轻飘飘的十几斤。
这让他免不了有些神伤和叹息,他对着调试行车记录仪的时曼说道:
“时小姐,房邵死的时候有没有与你描述过他的一些感受?”
这种离奇的杀人手法既然是从内而外,那么房邵按理说会有一些前期的警示,只不过是通过无意识地话语表述出来。
“没有啊,我之前就讲过了,我们前一秒还在谈论死者程小明的事。”
时曼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因为她非常清楚房邵在死前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就是突然至此。
况且,这个谈话内容也没什么禁忌,关于程小明一事他们每个人都说起过。
这边房邵的死亡陷入短暂僵局,进一步情况需查阅行车记录仪。
但站在车外一直陷入沉思的季礼,忽然抬腕看了一眼手表,18点43分。
他的脸色猛地一变,当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房邵之死,或许并不是因为违反了什么死路,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鬼物要借此拖延时间。
那只鬼要赶去杀叶萍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