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张了张嘴,好想告诉爹爹,那是皇帝,怎么就和皇帝成了忘年交了呢。
“可王公子是什么身份,我们都不清楚呢,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他…”
陆回却道:“我瞧着王公子挺好说话的,他不像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
“画皮画骨难画心,知人知面不知心,爹爹拢共才见他几面,就这么信他?”
“嗯…但爹爹感觉这次没看错人,段衡只是一个漏网之鱼,其他人爹爹很少看错。”
陆清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燕聿的身份。
段家人在时刻关注着陆清悦的一举一动。
这会儿得知冒出个王公子,与陆回和陆清悦都有来往,他们一下子警惕起来。
王氏:“这个王公子是什么人物?”
段衡:“似乎也是个商户,与陆清悦做买卖的。”
“哼,我还当是什么厉害人物,相看宴上那么多贵公子,一个商户,不足为惧。”
段衡凝眉:“不过,他也有怪异之处,他好像时常戴着个银色的面具。”
“面具?”王氏冷笑,“定是他面目丑陋,才会戴着面具示人。”
段衡谨慎道:“可这人先前不曾在京城出现过,我怀疑他的身份有异,得找人去查一查。”
王氏:“嗯,对了,青儿那小贱人查得如何了?”
段衡苦恼叹气:“什么也没查到。”
“那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他狠狠道:“我倒希望是我多想了,如若不然,我岂不是被陆清悦耍着玩儿了。”
如果是从前,王氏大概会说陆清悦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如今不好说。
倘若真如衡儿说的,府里全是她自己的耳目,陆清悦又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里应外合,也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替换掉。
郡王府,段嫆和孟素轻在祠堂已经跪足了一个月。
两人好不容易出了祠堂,又得在郡王妃的要求下去伺候赵天良,还要被郡王妃斥责管不住夫君的心。
赵天良躺在床上天天哀嚎,咒骂姜溪,同时色心不死,还念着陆清悦。
段嫆不耐烦地拿着帕子甩到他的身上:“那个陆清悦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一个个这么惦记。”
她的话也问出了孟素轻的心声,孟素轻淡淡地等着赵天良回答。
赵天良冷哼:“段衡不也还惦记着她,天天对着你们两个,真是腻味。”
段嫆反驳:“我哥哥才像你们这些只会看样貌的肤浅之人。”
许是被气狠了,她口不择言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吗?要不是被迫的,我们两个能看得上你?”
“我告诉你,我哥哥迟早会再让她心甘情愿回到我哥哥身边的,你就别肖想了。”
赵天良怒道:“你个小贱蹄子,反了你了,要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的,就是陆夫人。”
两人的对话,被门外的周姨娘听得一清二楚。那次千佛寺厮混之事,果然另有隐情。
但段嫆这个小妮子也该调教调教了。
她的儿子再不济,也是郡王府的二公子,哪里轮得到段嫆指指点点,还心存嫌弃。
周姨娘推门而入:“好个段嫆,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段嫆错愕了一瞬,装傻充愣道:“周姨娘在说什么?何故生那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