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上战场之时都没有丝毫畏惧,这会姜阔的脚步却莫名有些不稳。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明明明日林府医就回府了,怎么偏偏在今日出了事?
姜阔满脑子里都被疑惑浸染着。
明珈那边也不敢犹豫,提着裙摆就往侯府外面跑。
姜阔把余穗带到了明珈房里,点了灯之后才发觉余穗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如纸一般。
自知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姜阔忙道:“姨娘,您先在这儿歇着,属下去寻一下,看府里有没有懂些医术的婆子。”
余穗这会儿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下身传来的湿意越来越明显。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要离自己而去了。
颤抖的手死死的捂着肚子,心里慌的没办法平静。
姜阔也来不及等余穗的回应,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余穗躺在床上,空气里好像被浓厚的血腥味彻底笼罩了。
一呼一吸间闻到的除了血味儿还是血味儿。
贝齿死咬着嘴唇,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模糊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她已经听话闭门不出了。
为什么还有人要来害她?
到底是谁?
姜阔很快就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婆子,他道:“赶紧给余姨娘看看,若是出了事拿你试问!”
婆子满脸惶恐,只看到几乎要染湿了床榻的血,她就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姜侍卫饶了老奴吧,老奴只是稍微通些药理,平日里做个药膳还可以,哪里能看病?更何况…更何况余姨娘这副样子,孩子分明已经没了!”
那么多的血。
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从外面一路蜿蜒进来。
这根本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预兆,可真的听到婆子这句话时,余穗还是呼吸一滞:“不可能的!你胡说八道!你什么都不懂罢了!我的孩子一定能保住的!”
先是父亲,又是弟弟,再是这个孩子!
父亲去世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弟弟失踪的时候她也不在,可这个孩子却是在她的肚子里就这么…
“你若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砍了你!”姜阔也是脸色阴沉。
腰间的佩剑已经拔出了大半,铮亮的银光就对着那婆子的脸。
“老奴…是老奴说错了话,可老奴真的不懂医术,求余姨娘放过老奴吧。”婆子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哭喊着。
余穗就好似一个木偶一般,已经没办法去分辨对方在说什么了。
压在心头的疼痛感让她几乎要窒息。
姜阔瞥了一眼那婆子:“滚出去!”
婆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姜阔也退了出去,急匆匆地朝着门外。
才到侯府门口,正遇上明珈带了郎中跑回来,姜阔立刻扯了郎中胳膊像之前那般施展轻功朝着临涛院去,明珈抹了抹脸上的汗,脚步顿在原地,脸上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冷笑。
这个孩子,绝不可能保住了。
等到姜阔再来得时候,就看到余穗双眼空洞的坐在那里,郎中也是被满地的血吓了一跳,心里已是有了定论,却还是提着药箱匆匆上前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