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紧紧地攥着秦璟钺的袖子,嘴张了又张,却是没法发出声音。
嗓子里干涩得厉害。
她明明想要说话,却又带出了一口血沫子。
秦璟钺道:“好了珈珈,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至于别的日后再说。”
明珈红着眼睛,她吃力地攥着秦璟钺的手不放,废了好大力气,她终于道:“世…世子,太…太子可有说什么?”
明明连说话都有些困难。却依旧惦记着太子的说法,秦璟钺打量着明珈,她对太子的这份在意已经远超上下属的关系了吧。
难怪…难怪太子选她做这个明棋,她这样的人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
“没说什么,你安心养病,不要操心旁的。”秦璟钺说。
明珈垂眸,又是呕出了一口血:“世子,珈珈…或许挺不过这一次了,求您…求您一定要听太子殿下的话,不要…不要让阿姐在东夷难过。
珈珈虽是太子的人,可珈珈知道阿姐才是我最亲的人,就当是为了阿姐,求您一定要顺着太子。”
“莫要胡说,你会好起来的。”秦璟钺扶着她躺了下来,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这才抽身离开。
不说别的,只看明珈那吐血的频率,怕是都回天乏术了。
还真是够忠心的,呕血呕成这样,她大抵知道自己的情况,以她那样的性格,这时候竟然不是求自己给她报仇,而是让自己听**野的话。
派去跟着余稷的侍卫已经回来了,就在院里候着,秦璟钺把人引进了书房,才问:“弄清楚了吗?怎么回事?”
“禀世子,属下在余姨娘家附近打探了一番,她的父亲昨夜还好好的,今日一早忽然就没了气息,属下偷偷看过尸体,嘴唇发紫,似是中毒之状。”
“至于她的弟弟,据说一心想要从军,但因为父亲的身体离不开人,便一直耽搁了。”侍卫说。
秦璟钺沉默良久,忽然拿了纸笔,写了些东西递到了侍卫手里:“这个你拿去交给她弟弟,让他去东疆找彭将军吧,莫要提本世子的事,随便找个由头哄过去就是。”
眼下有宋骄阳在东夷制衡,那群蛮夷不可能随便对东疆发兵,东疆算是最安全的时候了,那小子既然要从军,去东边最好,免得再出了什么意外。
侍卫领命退了下去。
秦璟钺叫了沈拓过来:“去查,到底是谁害了余姨娘的父亲,本世子要证据。”
虽说此事侯夫人嫌疑极大,但苦于没有证据,也拿不准对方的动机,还有太子的人虎视眈眈,他暂时什么都不能做。
“此事不告诉余姨娘吗?”沈拓问。
他平日里话极少,但想到这事关生死,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秦璟钺道:“缓缓吧。”
现下时候特殊,余穗还是越低调越好,尤其是她那张脸过分像宋骄阳,难免会惹了太子在意。
更何况她还刚挨了板子,若是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只怕会不顾一切地跑出去,到时只会伤了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