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余穗的嗓子就开始又干又痒,声音也哑了下来,苓儿对此害怕极了,余穗却格外的满意。
她的嗓子过分清亮,声音还软,多了这哑意之后,倒是等于又多了几分像宋骄阳的筹码。
用过早饭,俸禄就发了下来,余穗特地问了临涛院的人,秦璟钺并没有召任何人侍茶,按着之前的日子推算,今日本就该她侍茶,她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走到书房门口,余穗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其中有一个声音像极了秦璟砚。
若是以往,余穗必然立刻离开,可这次她想到了自己刻意熏坏了的嗓子,还有侯夫人的嘱托,让秦璟钺承认她,让秦璟砚对她死心。
前者她并没有信心,那直接去做后者好像也不是不行。
小厮进门传话,不多时,余穗就被请了进去,随着她进门,屋里的说话声渐渐地止住了,余穗躬身行礼:“奴婢来为世子侍茶。”
她一开口,沙哑的声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秦璟钺瞥了她一眼,话里是毫不掩饰地探究:“嗓子怎么了?”
“许是夜里着了凉,醒来就这样了,劳世子关心。”余穗说,最后一句话是她刻意加上去的,为的就是吸引秦璟砚的注意力。
终于有了这和宋骄阳相似的低哑音调,哪怕说话的时候喉咙又干又疼,余穗还是故意地让自己的话更多一些,腰也挺得比以往都直。
她蒙着眼,看不到秦璟钺背后那张女子执剑的画,秦璟砚却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感觉余穗此刻的姿态和那画上的女子几乎重合到了一起。
这个认知让他见到余穗时忽起的欣喜渐渐地淡去,本该出声调侃的,却硬是一句话没说出口。
秦璟钺眉头紧锁,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染了风寒的嗓子和她此刻的哑根本就不同,就算没什么证据,他大抵也能猜到她就是故意的。
心里半点同情也无,秦璟钺冷声道:“过来。”
余穗听话地朝着他走去,即使有一段时间没来书房,她也走得还算顺遂。
但估摸着要走到秦璟钺身边时,她却刻意地脚下一踉跄,人直接跌在了秦璟钺怀里。
秦璟砚就在秦璟钺对面,余穗这一倒,算是直接倒在了他眼皮子底下,他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秦璟钺的手上。
若是秦璟钺此刻扶余穗,那他就要掂量掂量自己还能不能得到这个女人。
秦璟砚在赌,余穗也在赌,她明显感觉到秦璟钺想要推开她,狠了狠心,她说了和上次在拂花楼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世子,奴婢腿软,扶扶奴婢可以吗?”
她的嗓子不再像上次那样软。
但这几乎没有变化的话还是让秦璟砚神色一震,秦璟砚道:“大哥,这,你这是…”
目光在画像和余穗脸上来回游移,秦璟砚一时都有些分不清画上的是公主还是余穗。
余穗知道秦璟砚还不打算放弃,担忧秦璟钺把她推开让自己彻底陷入被动,她自己撑着桌子想要起身把那费尽心思拉起来的暧昧稳住,忽然秦璟钺的手却按在了她的腰上,止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