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的她来说,父亲身体情况未明,她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去弄银子。
这虎穴她不得不入,但是她也得给自己找找退路,为了防止这又是一场明目张胆的陷害,她还是得把这件事先往临涛院捅一捅。
苓儿不放心余穗,还是先把余穗送到了账房门口才离开。
同小厮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不多时,余穗就被带了进去,她看不见,耳朵却格外的敏锐,能听到房间里有不断拨弄算盘的声音,还有纸张翻页的声音,这屋里应当不止一人。
“这是来做什么的?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带?”很快,余穗耳朵里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
带她进来的那小厮忙道:“许管事,这姑娘自称是凌霜院的,说是要来领俸禄。”
“凌霜院呀,今日早上不是和你们说明白了吗?什么时候把账本上的账弄清楚了,什么时候才能拿银子,你们现在连账本都弄不清楚,我凭什么给你们银子?”一听凌霜院三个字,许管事直接不由分说的怒骂起来。
余穗本来还心里忐忑,这会儿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原来明珈不只是没拿到她的月例,而是所有人的都没拿到。
甚至她似乎还惹恼了许管事,这会儿把自己哄来账房,就是让自己挨骂的。
意识到情况不对,余穗忙出声道歉:“对不起,许管事,是我不好,没弄清情况唐突了您。”
“呵,低头低得挺快,早上要不到银子,这会儿换个瞎子过来装模作样,难道是要诬赖我故意欺负小姑娘?你们瞧瞧,这凌霜院还真是心思多呢,真是笑死个人了。”许管事嘲讽。
引着余穗进来的那小厮也一改方才的和善,顺着他的话道:“可不是嘛?要我说之前夫人管家的时候,哪出现过这么多幺蛾子?这才放权给凌霜院那边多久,先是毁了账本,这会更是连个账都算不明白,平白给我们添麻烦。”
余穗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嘲笑声,也知道明珈早上定然是在这账房受了委屈。
自知是自己冲动找过来不占理,余穗便不接话,安静地听着他们的羞辱。
等他们的骂声稍稍停歇了,余穗才道:“这次是我不好,贸然过来打扰了许管事,我这就走。”
许管事却道:“慢着,我看你们凌霜院就是故意找事,我明明就是按规矩办事,到了你们那里反倒成了我不是,这委屈我是咽不下去,你跟我去见夫人必须得把这事说清楚了。”
话说着,许管事便不由分说地过来拉扯余穗。
那名小厮也跟着道:“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传出去被不明真相的人听到,还说我们账房的故意欺负人呢,这事必须得讨个公道。”
余穗挣脱不掉。
账房的人都憋着一股气,不管她怎么解释,这些人都不听,她几乎是被一群人一起扭送到了德馨苑。
侯夫人带着几名小丫鬟在院里摆弄花草,听到杂乱喧闹的动静,她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厉声呵斥道:“怎么回事?闹什么呢?”
许管事忙换了笑脸上前道:“夫人,是我,老许,今日凌霜院的人实在太过分了,老奴特地来找夫人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