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的眼睛还遮着,她摸索着朝着秦璟钺走去,秦璟钺似是等得不耐烦,他道:“先把眼上的东西摘了吧。”
余穗只听得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因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缘故,心里也慌得厉害,顺从地扯掉了黑绸,她把衣服递到了秦璟钺面前。
秦璟钺伸手将衣裙展开,目光指着领口处绣着的大片大片的山茶花,他冷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衣服送来的时候,余穗就看过了,那山茶花的针脚和整个衣裙浑然一体,根本就不是后来绣上去的,正因为如此,她也从没怀疑过这些花,这会儿面对秦璟钺的质问,她疑惑道:“衣服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奴婢从没动过分毫。”
秦璟钺冷笑一声,直接将那衣服重重的甩到了地上,他说:“你没动过分毫?是,你确实没动过分毫,可这是你最初让绣娘绣的山茶。”
秦璟钺的愤怒之下,余穗算是咂摸出了一点意思,她的脸上尽是惊疑之色,她道:“世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奴婢这段时日一直在房里养伤,从未出门半步,怎么就指使绣娘了?更何况在衣服送来之前,奴婢都不知道绣房给奴婢做新衣了。”
“你还不承认?本世子前两日就让明珈询问过大家的意见,是你亲口给明珈说的你的衣服要绣山茶,她有心劝你,你却一意孤行,余穗,你当真不知山茶是谁的最爱,还是你有意与她争高低?”秦璟钺质问。
于是最开始确实不知道山茶意味着什么,现在听到秦景月这么激动,她顿时明白了山茶怕是公主的最爱。
她的衣服上绣着山茶,那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她想和公主较高下吗?
这又是明珈明晃晃的算计。
玉簪一事她还有所遮掩,这次更是摆到了明面上,就像是在直接告诉余穗,她就是陷害她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一程,余穗险些被气笑了。
她问:“这些都是明珈姑娘告诉世子的吗?”
“你还想狡辩吗?不管是谁告诉本世子的,你衣服上绣了山茶就是事实。”秦璟钺说。
明明一次次地劝自己,摆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总是因为秦璟钺的态度恼火,这会儿余穗还是觉得有一口气堵在了自己胸腔里,憋得她几欲呕吐。
余穗说:“世子,若是奴婢说明珈姑娘从未问过奴婢的意见呢?您会信吗?”
她仰起头来,目光不卑不亢地和秦璟钺对视,事情已经明了了,看秦璟钺的态度八成又要偏向明珈,可余穗就是不服,不服自己就这么栽在对方连算计都称不上的手段里。
秦璟钺冷笑:“本世子早知道你会狡辩,已经问过凌霜院的其他人,她们都说明珈有一个一个地去问别人的意见,余穗,说话之前先想想你自己什么身份,你觉得她有必要大费周章地来陷害你吗?”
不用说秦璟钺问的其他人就是阿意和倩倩了。
如今她和温玉走得近,明珈必定也没问过温玉,她倒是可以找温玉给自己作证,但明珈也可以一口咬定她和温玉串通好了,这样的情况确实没必要把温玉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