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擦擦额头的冷汗:“您放心,一定解决好。”
陆鱼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二十八岁的年纪,成熟,英俊,眉目冷硬。他是这个家的主人,要保护好自己的家和爱人。
电梯门打开,坐在帐篷里的陆父陆母立时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两人穿着低调休闲的衣服,住一夜帐篷也没打理自己,看起来蓬头垢面,狼狈又可怜。
陆母看到陆鱼,眼泪汪汪地迎了上去,略显局促地说:“鱼儿,妈妈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实在想你,就跑到这里来了。”
陆父叹气:“你二叔说的那些混账话,我已经收拾他了。爸爸希望你再考虑考虑,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弄得那么僵,我们始终是最亲的人,你有什么委屈咱们好好说说。你妈妈这些日子天天哭……”
这话说得声情并茂,旁边的管家和保安都听得不忍心了,互相看看不知道要不要动手赶人。
“呵。”陆鱼内心没有任何的触动,只觉得可笑。这么假的演技,还不如榜一大哥演的小兵乙。
明砚上前,捏捏陆鱼的手。
陆鱼回握过去,侧头示意自己没事。
陆母看到明砚,脸色瞬间就变了,神色悲愤地指着他说:“都是你这个小贱人,自从你在大学里勾引了鱼儿,他就跟我们家离了心,闹着要断绝关系。你还我儿子!”
说着,冲过去就要推明砚。几步开外的陆父,正悄悄用智脑录像。
陆鱼抬手,精准地挡开陆母的长指甲,一把将人推开,牢牢把明砚护在身后。
猝不及防被这么大力一推,陆母踉踉跄跄顺势就要倒地,被两个保安直接抓住,稳稳地提溜起来。
“够了!”陆鱼大声呵斥,充满火药味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中回荡,门厅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陆母被保安架着,讷讷地叫了一声:“鱼儿……”
“我以前是很依恋你,偶尔打我骂我也没关系,因为你是我妈妈,我不会离开你,”陆鱼握紧拳头,抬起泛红的双眼盯着陆母,“但在陆霆泽拿烟花炸伤即将中考的我,而你只关心他有没有被我吓到的时候,你就不是我妈妈了。”
陆母惊愕地半张着嘴巴。
陆鱼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有妈妈,不要再来找我,让彼此难堪了,王阿姨。”
陆母声音颤抖,不可置信地问:“你叫我什么?王阿姨?”
与陆母的茫然愣怔相对的,是陆父的惊恐:“你说什么妈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找你亲妈吗?你亲妈是被……”
“陆先生!”明砚厉声制止,不让陆父继续说下去,意味深长地警告,“有些话,说之前,先考虑考虑后果。”
陆父噎住,对上明砚似乎知晓一切的眸子,猛然打了个冷颤。再看看陆鱼坚定决绝的模样,咬牙,拉起陆母灰溜溜转身离开。
陆母有些失魂落魄,嘴里念叨着:“王阿姨……”
陆鱼看着逐渐关上的电梯,嗤笑。大概养母一直坚定地觉得,他是需要母爱的,才会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地伤害他,因为笃定,他终究会原谅妈妈。
可她没想到,并不是陆鱼不原谅妈妈,而是她直接失去了“妈妈”这个身份,成为邻家旁人的“王阿姨”。
管家拿上帐篷和杂物,带着保安跟着两人离开,向陆鱼保证会把两人彻底送出大门,绝不会再放进来。
等所有人都走了,明砚担心地摸摸他的脸:“你还好吗?”
陆鱼握住那只手,亲了一口:“我没事。我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男孩了,不怕他们。以后,这个家由我来保护。”
“不是十八岁的陆小鱼了?”明砚一惊,仔细观察陆鱼的表情,试图从中判断有没有陆大鱼的痕迹。
陆鱼点头,认真道:“嗯,我开过荤,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是十八岁的陆·成年男子·鱼。
明砚:“……”
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