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母女俩要吵起来,周母赶紧去拦。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大过年的,万一她又哭了,不吉利。”
乔钰听了这话,嗤笑了声,“天天的,猫尿水水多。”
小金鱼不服:“都说了我是鱼,不是猫!”
“你管我怎么说。”
大伟握着小金鱼昨晚尿了的床单,经过时看到这场面,摇了摇头,认命地朝院子走去。
家里最熊的,当属大的母亲,小的妹妹。
周武将烧开的水提了出来,倒进大脚盆中,捏着鼻子看大伟将床单丢进去,泡了会儿,才打肥皂徒手洗。
“正好,大哥回来了,这洗小金鱼床单的活儿……”
大伟:“你把二哥喊来划拳,都不可能喊得动大哥。你没听妈在说,要安排大哥相亲?这废精神气儿的场面,妈咋可能给大哥安排其他活儿?”
周武感慨了句,“真羡慕啊……”
“羡慕啥?相亲?忘了上次我们零花怎么没的?”
“娶半个媳妇儿”……
周武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寒颤。
娶媳妇儿=掏空零花钱。
他不想娶。
打死也不想。
小勇从客厅出来,吧唧吧唧在吃啥。大伟见状,道:“吃的什么?喂我两口。”
“是桃酥,大哥在上火车前自己做的,味道比供销社买的还好吃。”他喂了大伟半个,才道:“怎么样?不错吧。”
大伟停下手头的活儿,仰头咔嚓咔嚓,末了,咀嚼完才吞咽,最后扭头看向小勇,点头,回味道:“还别说,大哥厨艺又精湛了。可惜大哥在临市,不然天天吃大哥做的,怎么都不腻。”
周武已经跑回客厅拿自己那份桃酥了。
边吃边走出来的周武,感慨了句:“欸,你们说大哥二十了,老大不小了,现在还是国营饭店大师傅,相亲的姑娘也不少,咋就没一个看上的?”
“你很想大哥结婚?”大伟反问。
“也不是很想……就是大哥一个人在临市,怪孤单的,娶个媳妇儿知冷知热的,不挺好吗?”
大伟讽笑了声。
能说出这种话来,看来周武没少听周围人聒噪。
周武不解道:“你笑啥?”
“笑你没长脑子,别人说啥就是啥。娶媳妇儿这事能急吗?还知冷知热……
你这一生,就娶的媳妇儿知冷知热了?你父母、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不是知冷知热的人了?
大哥在临市待了五年,早结交了朋友。
你尽瞎操心。”
周武咔嚓咔嚓咬着桃酥,边思考了下,道:“好像,有道理。”
大伟将床单洗完让周武帮忙拧着另一头。
周武捏着鼻子,嫌弃:“真洗干净了?没味儿了?小妹也是,长得那么可爱,咋尿比我拉的屎还臭?奶闻都不敢闻,就只能我们这些当哥哥受她荼毒。”
每次还都是划拳,输的人洗小妹的床单。
“行了,别废话了,快拧干了给奶送去烘干。”
周母正守在烤盆边烘一家人的衣服,见乔钰和小金鱼惊喜地拆东西,她也笑眯眯的。
拧干后的床单是大伟送来的。
周母和大伟展开床单后抖了抖,才搭在罩烤盆上空的竹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