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近日的草头村,都有些混乱,对江照影的药方也有了些怀疑,若不是军队强行管理,只怕百姓都想要去讨要孙院判的药方了。
可如今,孙院判却说,他的儿子马上要死了?
孙院判见一群人愣在原地,他急的又是喷出了一口鲜血:“人命关天!快些带我去寻找江照影!”
等他们将孙院判带到了江照影治疗病患的营帐门口,孙院判才火急火燎的想要进门。
可门口的两个士兵拦住了他:“这里面都是即将痊愈的重症患者,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其他人不能进去,以免影响病情。”
这个营帐里集中的都是六十五岁以上的重症患者,他们身体脆弱,又病的很重,随时就有死亡的风险。
所以这里一直是江照影亲自在照顾,看守也特别的严格。
江照影凭借着观察重症患者的细微的变化,以此来调整药方的比例,如今初见成效,所有人都已经脱离了危险。
孙院判听见那句“重症患者”,眼眸一亮:“所以现在,重症患者也能被治好了,对吗?”
他急急的扒拉住了看守的士兵:“你现在去通传一下,就说老头子我找她,我求她来治疗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要不行了!”
门口站着的两个士兵跟门神一样,他们不为所动:“孙院判见谅,江大夫说了,她进去之后就不能有人打扰。”
萧大夫听闻了动静,也缓缓走到了孙院判的身边:“副院判您就别为难人家了。”
“江大夫她为了改善第三版的药方,已经几天几夜连续没有合眼了,说起来这还是拜您所赐,百姓们对她不信任,她只能不眠不休,加快进度,把自己当驴使。”
“而且她研制出改良后的第二版的药方后,也第一时间去找了你,可你说令公子一切都好,把她再次赶了出来!”
萧大夫一边说着,双手环胸,眼眸里是对宫中太医的鄙视。
孙院判听见这话,简直是悔不当初,他涕泗横流,直直的跪在了江照影的营帐前。
扑通一声脆响,孙院判嘶哑的声音随之响起。
“罪人孙志汉领罪!是我以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从中阻拦,才拖延了治疗的时间,扰乱了治疗的秩序,甚至是害死了我的儿子!”
“我针对江照影,一心想要使用天花的药方治病,却不和江照影一起去营帐中研究重症患者的情况,甚至联合众人反对行医,是我的错!”
孙院判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向着所有人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学艺不精,先入为主,认为此病就是天花,更是因为轻视女子,所以不肯听江照影的好言相劝,联合太医屡次阻挠江照影治病,导致我儿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间!”
“甚至,我们还集体隐瞒病情,分明知道了自己选择错误,却死不认错。”
“从前,我们太医院的人说过,若是医者扰乱秩序,耽误救人,害死病患看,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如今,我代表太医院的所有人认罪,是我领导不力,是太医院全体太过高傲,我们有罪,无论是下狱还是砍头,老头子我都认了,求江大夫救救我的儿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孙院判的这一份陈词。
无论是军队里的士兵,还是江照影带来的医者,或许是草头村的百姓,听见这话,都是诧异极了。
他们没有想到,京城里来的太医,那么高贵的人,竟然品德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