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官员和百姓之间的矛盾,是越演越烈了。
皇帝听到这里的时候,猛地拿起桌前的镇纸,便猛地朝着平王的方向扔去,他气极反笑:“你讲了这么多,可你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可有分毫可取之处?”
“朕若是你,朕就根本不敢回京!倒不如投河死了算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平王被皇帝扔来的镇纸砸了一个准,他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可他根本来不及感受胸口的疼痛,便只能急急的下跪认罪:“儿臣有罪,是儿臣办事不力,可遭遇天灾,粮食短缺,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根本解决不了啊。”
皇帝听见这话,冷冷一笑:“只是因为粮食短缺?那朕将手中的五十万担粮食交给你,你可能解决了这次的危机?”
“这……”
皇帝瞧着平王那副慌张的样子,又是气的将手中的砚台也直直的往平王的身上砸去。
砚台砸中了平王的额角,一瞬间鲜血直流,平王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更白了。
元翰池见此情况,也急急下跪禀报:“陛下息怒!其实北方的事情并不只是水灾、饥荒那么简单。北方的官员中饱私囊,官官相护已久。”
“微臣年前便加固了京城的河堤,也发了银两下去,让全国各地上行下效,可若是他们做了,北方这次受灾绝不会这样严重。除非他们……”
皇帝胸膛起伏了一下:“除非什么?”
元翰池回答:“除非他们一点都没做!”
皇帝咬牙,盯着眼前鲜血直流的平王,没有说一句话。
豆大的汗珠混杂着血水从平王的脸上滚落。
那些贪污的官员很多都是平王的人,他知道,也自然不会上报。
此刻平王为了撇清责任,只能急急转移话题:“不,父皇,儿臣知晓这件事情,却没有提起,是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灾害一开始是京城以北,然后是京城,再后来是京城以南,遍及全国。”
“据儿臣所知,北方已经由于饥荒和水灾发生了瘟疫,这场水灾应该会持续很久,所以别说五十万担粮食,就连国库里的所有粮食加起来,都根本不够。因为我们要面对的受灾群众根本不是北方或是京城的百姓,而是天下的所有人。我们应当要做好长期饥荒的准备。”
“瘟疫?”
听见这话,皇帝的眼皮一跳,在场的官员们也都是沉了脸色,面面相觑。
“到底是怎么样的瘟疫?传染的情况又是如何?”祝丞相闭了闭眼眸,声音都有些发颤。
平王舔了舔唇瓣:“秘密汇报这件事情,便是儿臣此次回京的目的之一。父皇放心,目前发现不过三例,儿臣已经迅速派人将患者杀死,焚烧,不至于让病毒传染。”
“可这瘟疫,实在是太可怕了儿臣曾在路边,亲眼见到一个发病的人。”
“那人浑身发起高热,口吐白沫,已经神志不清,脸上,手上都长满了脓包和水泡,水泡消下去之后又会长出新的水泡,直到遍布全身。”
沈族老听到这里,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瘟疫,岂不是和天花一样?得了就会让人毁容?”
平王点了点头:“但是儿臣身边的大夫说,这不是天花,而是一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疾病。至于此病的传染度,儿臣目前还不得而知,因为儿臣担心夜长梦多,把患病的三个人全都处理了。”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人得病,所以儿臣觉得,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要去准备粮食,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