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被吓得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回老爷,确……确有此事……”
周齐海眉心一跳,“说下去!”
马车夫颤声答道:“然后……我们就回府了,并……并无其他。”
郑小娘刚松下一口气,就听韩氏厉声道:“你若是脑子不好使,就逐出府去,重新换个能记事的人来!”
那马车夫被吓得浑身止不住颤抖,连忙磕头道:“夫人息怒,小的……想起来了!撞上马车后,二小姐让对方磕头认错,还让那小姐赔她一整套云间来'天系列'的首饰……”
周齐海重重在桌子上一拍,目光如炬的盯着马车夫。
“你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不得有一丝隐瞒。若让我知道了你有一句胡诌,你就休想好过!”
马车夫忙不迭的点点头,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是越来越小,连额头都是汗涔涔的。
周齐海面色已是黑成炭,他不敢相信,这是从小养在身边乖巧懂事的女儿做出来的事情。
他又问了剩下几个侍女,几人说的过程皆是差不多。
气得高声喝道:“去将那个逆子,立刻给我押过来!”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等等,将楼家三小姐也请来吧。”
既然楼三小姐也在周府,干脆就一并请来。
无论孰是孰非亦或是误会,还是要双方当面说清为好。
郑小娘看周齐海的面色十分难看,暗道不好。
连忙拿出手帕假装拭泪,仰头露出额头的血痕,朝周齐海跪了下去。
“老爷,思月也是为了让家人平安才去的白云观烧香。此中莫不是有误会?”
周齐海看到郑小娘白净额头上的那道血痕,不由得一阵心软,心里的怒火都平息了许多。
他扶起郑小娘,压抑住火气,柔声对她道:“此事你也不知,莫要急坏了身子。”
郑小娘轻轻摇头,眼中含泪。
“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教不严,夫人罚我是应该的。”
韩氏被郑小娘矫揉造作的样子看得火气直冒,她气得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身,指着郑小娘怒骂出声。
“你这个贱蹄子!别在这空口白牙的净瞎说!我何曾罚过你,明明是我让你跪下你不跪,还故意出言激怒我,我才将那茶盏砸下……”
“住口!”
周齐海横眉瞪了韩氏一眼,“你还知不知晓自己是主母,怎么像个市井泼妇一般!张口闭口就是污言秽语的这般难听!”
韩氏被气得心脏都生疼,自己只不过说了他的心肝郑小娘一句'贱蹄子',就得了他'污言秽语'、'市井泼妇'的评价。
她一时心血上涌,竟然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
“赶紧去唤李大夫!”
韩氏被下人扶回了内室的床上,芙蓉和王嬷嬷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周齐海负手站在韩氏床前,郑小娘也乖顺的陪在他身旁。
但郑小娘心底却高兴得很,实在恨不得韩氏就此彻底出事才好。
“老爷,别担心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没事的。”
郑小娘柔声劝着周齐海,还从一旁拿了盏茶呈给周齐海。
周齐海点点头,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