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吩咐了人下去准备两万两现金,回来时看见清晏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抱着剑笔直的站在房门外,便凑过去戳了戳他,“哎,清晏。你觉不觉得咱们公子,最近有些不正常?”
清晏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不觉得。”
清禾急得“嘶”了一声,又朝里面挤眉弄眼,“我的意思是咱们公子对那楼三小姐不正常,你不觉得?!咱公子什么时候对女子这般好了,这会儿连钱都借上了,也不管能不能收回来。”
清晏还是木讷的摇摇头道:“不觉得。公子行事,自有公子的道理。”
清禾终于感觉到挫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呆子,要不说你不开窍呢!”
清晏摊开手,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他只对习武和兵器感兴趣。
瑞雪阁中。
楼晚棠被关了才几日,她已经闲的坐不住了。但如今她除了院中,哪里都不能去。
每日就大夫雷打不动的来给她看伤口,还要喝一堆苦涩难闻的药。
百灵和喜雀也全在下人房中躺着,如今自己连个可以说话解闷儿的人都没有。
楼晚棠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掷了出去,仍觉得不解气,又补了几脚才罢休,结果动作幅度太大,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又跌坐回了床上。
她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手肘被咬的有个伤口较深,仍需每日换药。还有那三十大板,如今起身都还疼着,那些小厮下手可真不轻。
都给她等着,等她出去,总有机会收拾这些就会见风使舵的贱仆!统统都发卖出去!
又想起前几天听闻的,刘府大人和夫人专门上门赔礼道歉,送了整整三箱的东西到了竹韵轩,楼晚棠更是气得牙根痒痒。
凭什么!凭什么她又是受伤,又是被挨板子,还受尽众人白眼,竹韵轩那个却还好好的。她竟然还在刘府当着众人的面出那样的丑,特别是子谦哥哥。
刘子谦相貌堂堂,人品端方,学识也远超一般的世家子弟。楼晚棠为了能有机会嫁给刘子谦,才会和刘锦月做好友,想着先从他妹妹下手会更容易些。
结果经历了那天的事情,让刘子谦怎么想她,她还怎么嫁进刘府!
这一切完全不是她当初设想的那样!
她不甘心,楼晚意一定是她的克星。不然为什么,楼晚意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娘亲,居然舍得当着众贱仆的面打她板子。
她也从十二年来丞相府唯一的小姐,变成了他人口中的二小姐。这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这个府中还有别的小姐吗?
从前只唯他马首是瞻的下人们,现在也经常三小姐、三小姐的献殷勤。
她恨楼晚意!她讨厌分走她东西的人,本该都是她的!
恨意根本无法消磨,只会像火苗一样愈演愈烈。
楼晚棠颓然坐在床上,突然想到什么,立马挣扎着让下人送来纸笔。快速写完后,郑重将信封好,“让人想办法尽快送回南阳,务必不能让阿爹阿娘知晓。”
“是。”丫鬟退了下去,房门又被重新关上。
楼晚棠也不想想,苏瑜禾在祠堂打她也是因为实在失望,怕再纵容会出大事,才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反省自己,不让她越陷越深。况且,在场的全是苏瑜禾的亲信,事后也不让人传出去,不就是在为她留面子。
但有些人注定是一条毒蛇,别人就算对她好一丈,只要有点滴对她不好便会引来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