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瞅瞅华哥儿给颖哥儿给的东西,您快给华哥儿还回去吧!”
村长也是头一次见到金子,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小兔子摸了摸,随后这才叹了一口气,递给徐承平:
“傻人有傻福,你且好好收着吧。你都让华哥儿那孩子给颖哥儿取名儿了,来日华哥儿做颖哥儿半个爹都使得,只是没想到华哥儿给的见面礼这么重。”
“啊?我就是觉得爹你取名不太行来着……”
徐承平挠了挠头,村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然怎么说你有傻福?!有华哥儿这取名的情谊在,以后颖哥儿的前程差不了!
你回去将家里的山货都收拾出来给远志他们家送去,啥也不要说,情分是记在心里的,不是挂在嘴上的。我瞅着,有华哥儿在,咱们徐家这一支要兴盛起来了。”
徐承平听的连连点头,随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去收拾了,村长看着徐承平的背影,摇了摇头:
“傻样!”
……
徐韶华这厢在山里看过来狼群,见他们的队伍隐隐扩张,毛色也更加顺滑,显然与青兰村众人相处的不错,是以徐韶华当下也放下了心。
眼看着还有一月就要乡试了,徐韶华这便准备着朝省城而去,徐宥齐的假期批的很是轻松,教瑜一听是徐韶华要带其出门见见世面,没有半点儿犹豫,直接就批了。
只不过,临出门时,徐韶华看着徐宥齐那身后的两条尾巴,一时无言:
“齐哥儿,这两位是?”
徐韶华记性自然没有那么不好,这林氏兄弟二人当初可曾想要借齐哥儿来乱他的心志,纵使之后被齐哥儿教训了,可徐韶华倒没想到,这三载不见,这两个家伙直接成了齐哥儿的跟班。
徐宥齐轻咳一声:
“这两位林同窗也有要事要去省城一趟,我想着咱们也是要去的,不如带上他们,也有个照应。”
卫知徵闻言,这会儿一边用蒲扇扇风,一边笑眯眯道:
“华弟,你们家这小孩有你的风范!”
卫知徵自知不如徐韶华眼力锐利,可是只看一眼那林氏兄弟,便知道这二人也非常人。
或许他们不必胡氏兄弟身份贵重,胸有沟壑,可却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狠劲儿,狼崽子似的,二者可谓是各有千秋。
徐韶华自然看出了徐宥齐的维护,以及林氏兄弟不同,他抿了抿唇:
“也可。”
是狼是犬,倒不如先放在身边瞧瞧,这一路漫长,若非真心寻常人可不能完全掩盖住自己的真实想法。
再说,徐韶华想起那被他丢在犄角旮旯的原书剧情,他会努力改变,可齐哥儿若能在此之前,也有自己人手更能便宜行事。
徐宥齐小小的欢呼一声,随后便挤着上了徐韶华的马车,卫知徵慢了一步,也连忙跟上。
胡氏兄弟和林氏兄弟四人对视一眼,只微微颔首,随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而这次随行的依旧是徐易平,只不过他看着自己身后那空荡荡的马车,忍不住摸了摸脑袋:
“大热的天,大家伙挤一起不热吗?”
如今,徐易平也已经不必赶车,但他跑惯了,这会儿只带着草帽,与车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而徐韶华的马车里,一进去却又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卫知徵摇了摇扇子:
“不枉我这些日子到处搜罗了,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卫知徵没有忘记给胡氏兄弟和徐易平准备一份,只不过,徐韶华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腥味,默了默:
“明乐兄不会把珍食楼冻鱼的冰抢了吧?”
卫知徵浑身一僵,看上看下,就是不看徐韶华。
使银子的事儿,怎么能叫抢呢?
总之,有珍食楼的例子比着,徐韶华等人这一路倒是没有收到丁点酷热。
林氏兄弟每日除了用饭的时候喜欢凑到徐宥齐的身边照看着,其余时间那叫一个老老实实。
徐韶华随后便也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先是抵了府城,徐韶华本想去见一见安望飞,却不曾想安望飞先一步去省城替众人安置了。
等徐韶华一行抵达省城之时,已是七月末。
省城城门外,一个少年正坐在一棵古树下,捧着一些手抄的纸张字字句句的细细品读着,哪怕骄阳似火,也无法磨灭他的热情。
而他在这里,一等便是三日。
既又一次听到马车声响起时,安望飞本想要随意撇一眼,便继续看华弟寄来的手书,可这一眼,便让他愣住了。
“易平哥?华弟,华弟是不是也来了?!”
安望飞连忙将手书揣到怀里,一脸激动的迎了上去,下一刻,一声熟悉的呼唤自一旁传来:
“望飞兄,别来无恙啊。”
安望飞转过身,看着又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
“华弟!华弟你终于到了!我还担心你来的太晚呢!”
徐韶华从袖中取出帕子,擦了擦安望飞脸上的汗水:
“望飞兄倒是晒的黑了些。”
“嗐,黑点好!走走走,快进成,听我爹说,这次还有华弟的友人同来,我可是早早定下了一个大院子!”
旧友重逢,自是说不完的话,徐韶华直接弃了马车,顶着大太阳也与安望飞同行着,安望飞更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嘴就没停过。
不过,当初徐韶华才与他暂别一月,他便能写出一块板砖那么厚的信,今日这么多话也算是情有可原。
而身后的马车里,卫知徵戳了戳徐宥齐那带着婴儿肥的小脸:
“小侄儿,这位兄台又是何方神圣?我怎么瞧着胡同窗他们都不比他和华弟亲近?”
卫知徵也是今个才知道,原来华弟不是他一人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