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有瘾的。尤其是喜欢的东西, 便上瘾更重。好像打开了一扇门,又似乎打破了一种禁忌,两人开始迷恋这种亲近。
有时候盛长翼忙得很, 但也要在晚间之前来一次。他一来,折夕岚就眼睛一亮, 整个人都精神饱满, 皇后瞧见了,便叫人来帮她做事,想让两人出去走一走。
但她却摇摇头, 要将事情做完了才能走——不过也只是第一天, 第二天谁还敢让她在太子殿下下值之后才做完事?
都是人精,混到现在的都做不出这般的事情, 于是折夕岚发现自己做事情更顺了。
本来就顺着她, 只是要防着他们的心眼罢了,如今心眼也不敢使在她身上,这让差事变得索然无味。
两人找了个小院子啃了一回——因尝试了新鲜的动作,倒是憋足了没换气, 脸涨得通红, 喘不过气来才被放开, 便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脑袋喘了几口, 这才道:“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降服他们的。”
“你总这般给我披张老虎皮, 他们都不敢近我身了。”
盛长翼正意乱情迷, 倒是只听见了两个字。
他喃喃道了一句,“降服……降服我不是就好了么?”
折夕岚白了他一眼,“你是送上门来的, 我都没抛过手绢。”
此话一出, 倒是让他瞬间清醒, 然后发现两人正坐在廊下,她坐在他身上,脑袋搁置在他的脑袋上,鼻尖嘴间的气息让他的头皮酥酥麻麻,眼前朦朦胧胧,他这才发现自己脑袋的位置就在她的胸前。
惊得喘了一口气,吸了一鼻子的软香味,他脸便更红了。折夕岚一低头,瞧见他如此模样,以为他也跟自己一般是刚刚啃的时候憋的气,于是拍拍他的脑袋,“你再吸几口气。”
盛长翼:“……”
真是个傻丫头。
他从善如流的吸了几口。
吸得他将人放下,避着她的身子坐远了些,显得正经极了,却说话也不敢,怕颤抖的声音出卖了肮脏的灵魂。
折夕岚倒是没注意,她这个人有个本事,可以快速的抽离自己的情绪。刚刚还在全心全意的享受新的唇齿舌战,现在就已经面不红心不跳的分析御膳房各个太监了。
盛长翼就不知晓该笑还是哭。乐也乐得,哭也哭得。这也是自己宠的。
他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走,道:“宫里太监涉及的无非是二十四司。”
他缓缓的道:“这里面每一个司都互相牵连,你也可以将这种牵连看成是世家的联姻。”
“你仔细去看,便能发现,这个司的太监是那个司太监的干爹。”
折夕岚就笑起来。然后偷偷道:“我正有件事情要问你——今日午间,我在假山后听见一个太监和宫女在说话,听那意思,是对食。”
盛长翼就捏了捏她的手,“对食是禁的,但禁也禁不住。你在假山后能知晓,必然是有心人让你知晓的。”
他笑着道:“要不要我帮你将背后的人揪出来啊?”
折夕岚摇摇头,“我自己来。”
她说,“起点太高了,没人敢反着我来,但总有人想要借刀杀人。”
她还有些摩拳擦掌的,“我也要长长本事才行。”
盛长翼就哈哈笑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是,脑袋用起来,将来我们岚岚要掌管后宫的,这些人,都得要你去管。”
不过,他说,“要是太累了,你也歇歇,也不用亲自去管的。”
折夕岚却摇头,“我又不能做官,只能去管事锻炼锻炼我的脑子,不然要生锈的。”
盛长翼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最初,折夕岚没有明白他说什么。
回来,她明白他说的是不能让她做官。
她就笑了,“我也没那种能力。”
就这张虎皮披在身上,也还要谨慎呢。
不过,她说,“要是给我做,我也能做好。”
不能做官,打理皇宫也是可以的。她每日都兴致勃勃的开始学习这座皇宫里面的事情,后来也不单单是为了锻炼自己了,也不单单是为了俸禄银子了,她开始觉得在这皇宫里面有了点牵挂。
不止是盛长翼,就连这份“差事”也成了牵挂。
这般三日皇宫,一日回家,不知不觉就到了过年。这是全家人多年来在一次过的第一次团圆年,又是看得见未来好处多多的年节,便大办了起来。
不过还是没有请客。折松年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如今更加不会去交朋友,即便救济过不少人,他们想上门拜年,他也回绝了。
他的朋友们倒是不生气。都明白他是这般的性子。每年过年,他都是要陪儿女的。
于是便没上门。周锦昀之前倒是有些朋友,但是那次事情之后,他就没有朋友了。
便也无朋友上门。
至于折夕岚,她反而是朋友最多的。在过年之前,她给傅师师,班明蕊,班三姑娘和四姑娘,然后还给宴七姑娘下过帖子。
几人聚在小院子里面吃锅子,傅师师满脸愧色,抱着折夕岚哭,“我没办法,呜呜呜,我也没良心。”
折夕岚嫌弃的将她推开,擦擦胸前湿了一片的衣裳,道:“得了吧,傅三,你家以后要是出事了,我也不会帮你的,别哭了,咱们两清。”
傅师师:“……”
啊,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