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洗地。
然后风平浪静。
风波,貌似已经过去。
京城似乎有了些变化,但这变化又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明显。
因为害怕和忌惮而保持的安静并不能持续多久。
水面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但这次的血流成河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靖难是乱象。
因为乱象而滋生出来的就是蠢蠢欲动。
大混乱平息之后的小混乱只能用这种近乎强制性的方法来压制和剪除。
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两次不够那就三次。
一次一次下去,即便是再多的欲望也会被吓得不敢从心底里冒出。
这一次清洗京城就是一个开始。
此事过后,京城应当会在不短的时间内会保持一种相对的安宁。
但这并不是结束。
以京城为核心辐射到周边,最后覆盖整个大明。
这才是朝廷最想看到的事情。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够有京城锦衣卫这般强势,这个大清洗的计划,注定任重而道远。
不过。
作为这计划第一阶段的执行人。
白忘冬觉得自己做的应该还蛮合格的。
不对。
“老子这叫超额完成目标。”
白忘冬委屈地瘪着嘴,蹲在城门口的队伍中,对着旁边这个脸上常年带着腼腆表情的男人说道。
“表现的这么好,不给额外奖励也就算了,你还要拆散我和阿枪,阿阴哥,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做这件事的大恶人。”
他原本以为这恶人会是罗睺呢。
谁知道是这大哥提前回了京城,回来以后这哥就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把已经送到林昭月手上的罗睺腰牌强制性地又塞到了他这个病号的手里,让他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病号带病上班,熬夜进行计划收尾。
此等行径,简直黑心到令人发指。
而第二件。
那就是硬生生地拆散了他和阿枪,把阿枪又放回到了北镇抚司司库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他已经有足足好几天没有见到过他的阿枪了。
思之若狂。
就是他现在的心绪。
没有了阿枪,他生活的乐趣简直被砍了一大半。
甚至于,他原本计划好,趁着罗睺没回京,半夜里蒙上面去给纪纲来上一枪的想法都被生生夭折掉了。
“……”
听着他这抱怨的话,谢阴那清秀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无奈。
为啥把洞神枪收了你小子心里没点逼数吗?
都敢开着洞神枪下诏狱了,要是再不没收,怕不是不久之后,能看到洞神枪在北镇抚司衙门里显威。
“你别这么看我,这是罗睺的指令,我只是听命办事。”
谢阴觉得有必要把这直勾勾的目光往罪魁祸首的身上嫁接一下。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白忘冬冷笑一声。
“包括褚天赐那个打小报告的,都是元凶。”
猜也能猜到,白忘冬拿着洞神枪闯诏狱这件事是谁说的。
“这么拆散一对契合度十足的人枪,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他加洞神枪,那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契合度十足……”
谢阴闻言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些许的戏谑。
“你难道没想过洞神枪放在北镇抚司是为谁准备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