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安宁却想着慢慢溜达过去,马车过来的功夫,兴许都走到了。
而且,边走边说话,她还能打听点临海镇的情况。
对于宋安宁的提议,陈光辉欣然答应,反正他天天在大街上闲逛,这点距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想让醉仙居的马车过来,完全是怕宋安宁会累。
师徒二人慢慢在街上溜达,一路上,陈光辉都没给宋安宁说话的机会,从酒楼到小摊,从铺子到集市,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他在经商上没有大哥的天赋,在读书上也不如三弟,但要说打探各种消息和镇上的人物关系,他是门儿清,甚至一些平民百姓的八卦,他也知道。
另一头,陈府。
小厮一口气跑进院,先是去老爷夫人院里禀报了一声,他们夫妻对这个二儿子早就不抱期望,只要不闹出大事,随便他
听他晚上不回来吃饭,只淡淡地应了声,连陈光辉去哪,做什么都没问。
从主院出来,那小厮又去了二少夫人院里,这次,却换来一顿骂。
“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的?就不知道劝劝?
都是你们,整日纵着二爷吃酒玩乐,再这么下去,这家产一成都分不到!”
陈光辉的院里,坐在主位的正是他的夫人肖瑶。
她也是商人之女,只是家世不如陈家,小门小户的。当初她爹为了抱上陈家这条大腿,主动上门求的亲事。
这本就让她抬不起头,陈光辉还是个不上进的,小妾纳了好几个,家里还是留不住他,就想着去外面玩。
她越想越生气,抿了口茶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厮,冷声问道:
“他这次又遇上什么新鲜玩意?”
小厮听她问这个,轻轻呼了口气,这次二爷没去花楼,也没遇见落水的姑娘,他应该不用挨打了吧?
于是,便将陈光辉和宋安宁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怕夫人误会,他还刻意说了一下,二爷跟宋姑娘什么事都没有。
没想到,这一句直接让肖瑶的愤怒达到顶峰。
“混蛋!先是卖身救父的,随后是跳河轻生的,他都带回府!
现在又出来个钓鱼的,这群小贱人,变着法儿地勾引爷们,真该死!”
肖瑶把桌子拍得咣咣响,眼里像是要喷火一般,咬着牙对小厮说道:
“他们在哪儿?立即带我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
小厮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地磕头求饶,只是,二爷和宋姑娘真没什么事啊,他冷眼瞧着,宋姑娘对他们二爷还有些嫌弃呢。
便急忙补了一句:
“是二爷求着宋姑娘做他师父的,宋姑娘不愿,他还……”
话还没说完,他就见夫人眼里的怒气更盛,他的这张破嘴哟,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好,很好,陈光辉现在都学会主动贴上去了是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能把爷们迷成这样!
给本夫人带路!”
她整理了一番衣裙,下午有客人来,她特地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裳,能在衣着上压那个宋姑娘一头也是好的。
小厮无奈,只能苦着一张脸走在前面带路。
身后,肖瑶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像要吃人似的上了马车,大有一副要让宋安宁死无葬身之地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