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妙问大师兄:“师兄,你现在能感知到路师兄在哪里吗?”
然而孟春邈给她指的位置,赫然是他们离开前的玉君山方向。
“路师兄,还在玉君山里?”
所以,玉君城的人,骗了她?
花盛妙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正思索着,感觉到衣角被一股力道扯了扯,阿青眨巴着眼看向她。
“阿姐,你在和谁说话呀?”
见这里没有其他玉君山的人,花盛妙不再过多掩饰,她反客为主地问道。
“玉君山从外面招进来的那些百姓,是让他们做什么?为什么那些百姓的家人,不能像小霜玉一样,住到山谷里面。”
阿青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
“可能,是他们还没有在玉君山里干太久,所以家人还不能进城吧。小霜玉的爹娘,已经干了好几年了,所以小霜玉才可以进去。”
眼见着从男孩口中套不出太多话,花盛妙拿出红薯,昧着良心又换了他袋子中的大半玉珠。
她定定看了看男孩衣服上的玉环半响,陡然问道。
“你衣服上的玉环,是有保护你的作用吗?”
阿青似乎这时终于有了点警惕,他皱着脸,捂住了自己衣服上的玉环。
“阿姐,这个不可以给你太多的,不然爹娘很快就会从山里来找我了。”
花盛妙没有勉强,她快速地在城中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屋舍不仅比玉君城中更加简陋,如同临时搭建出的难民营一般,屋舍大半空荡荡的,很少看见青壮的身影,但留下的人似乎也有被定时供给一些食物,不至于饿得骨瘦如柴,却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难以看见多少生机。
找不出更多有效讯息后,她带着阿青,趁夜晚偷偷摸摸地翻过了城墙,从之前的山道回到山中。
这一次有大师兄给她指路,花盛妙顺利地走入一层层如同迷宫一样的山洞,终于听到了些许人声。
夜已经很深了,山洞里的人却似乎没有休息的迹象,他们的眼神麻木,动作如同被设定好一般的僵硬迟滞,将一车车的黑色碎石拉入洞中深处,有人交接着他们的工作,将矿石填埋进山洞深处。
如同深渊般的山洞之下,隐约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音。
花盛妙看着大师兄继续指向山洞之下,她看了一眼似乎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的男孩,黑线裹住他的嘴,盖上他的眼睛。
“师兄,能带着我下去吗?”
她凑近大师兄,无声问道。
孟春邈伸出手,毫无预警地带着她跳下,祂冰凉的手臂环抱住她,几乎没有发出一丝颤抖。
失重感伴随着狂风从她身侧划过,花盛妙将脸埋在大师兄胸膛里,像一只紧紧抱住树的考拉。
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漫长下坠经历极其可怕,她脑中一瞬间浮现到了许多恐怖的血肉落地的场景。
然而闻着大师兄怀中冰凉如雪的气息,花盛妙想到上一次平安落地的经历,她慢慢安定了下来,甚至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大师兄的声音极其稳定,没有被风声吹落半风,如同是在她脑袋紧靠的那片胸膛处温柔响起。
“师妹,在笑什么?”
花盛妙忍不住后仰了一点脑袋,然后,她的额头撞了撞大师兄的胸口。
虽然知道祂不靠口也能说话,但这种方式还是很吓人的。
“我没笑什么,”
当大师兄稳稳落地的时候,花盛妙下意识抱紧着孟春邈的脖子,她在祂耳边轻声说道。
“我只是突然想到,大师兄又帮了我一次。”
“大师兄”不仅一次帮了她的忙,祂的有求必应,有时甚至让她甚至忍不住有些动摇。
在她面前的“孟春邈”,到底是顶着大师兄皮囊的怪物,还是……
孟春邈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祂慢吞吞问道:“师妹,我这一次的奖励,是什么?”
花盛妙刚刚生出的那点动摇,顿时烟消云散。
她在想什么呢?
祂在认真扮演她的好大师兄,她可不能让祂出戏啊。
花盛妙笑着,她用力地啪叽一大口,亲在了大师兄的脸颊上,然后如同发泄上一次被大师兄咬过的怒火一样,狠狠在孟春邈脸颊上咬了一口。
她下口的力道很深,然而孟春邈苍白的肌肤上,却只留下了几道湿润,很快消失的牙印。
少女略微仰着头,她轻轻晃着腿,手压着孟春邈的肩膀,推远开自己的身体,她笑着问道。
“大师兄喜欢这个奖励吗?”
孟春邈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细小裂缝,那道裂缝将少女刚刚咬过的皮肤拉扯入体内,不过片刻,祂的面容又再度恢复原样。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