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道理呢?
黑五甚至都想不到可以反驳或者是说服女鬼的言辞。
人鬼殊途的时候,只能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常用的就是吓人,把人吓到脑溢血,或者心脏破裂之类的死亡方式。
但等对方变成和自己一样都是鬼怪的时候,岂不是能直接揍了?
那这种可以动手的复仇方式岂不是比吓死对方更解恨?
好家伙,给他们开辟新思路了。
黑五看看女鬼,又看看姜茶,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意思意思动手阻止一下女鬼。
姜茶并没有对女鬼进行所谓的说教。
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
只要自己能承担自己选择的结果,不危害社会不危害到周围人,或者不危害地府不危害到周围鬼,那是要继续复仇还是选择投胎都是个人,或者个鬼的自由。
姜茶只是对女鬼说:“我现在能让你跟李国才一起投胎,只因你吓他这件事,还有转圜让地府饶恕你无罪的余地,但如果你选择继续找已经变成鬼,还可能喝了孟婆汤丧失记忆的他继续复仇的话,那你可能一辈子都只能留在地府,更严重还可能永世不得超生。”
女鬼冷冷笑了一下,眼神阴森可怕,她想起那个男人,恨得咬牙切齿,道:“我不在乎,没有未来又怎样?我只知道,我现在想继续杀他,哪怕他已经死了,只要他还存在,不管是人还是鬼,我都照样杀。”
姜茶轻轻摇头,但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女鬼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
也能理解一二。
当初女鬼怀孕,被刘天佑要求打胎,还强迫她去私人医院解决。
苏香兰死在了手术台上,对外公布的原因是:意外大出血。
但这场不管是谁来查检,都是意外的事故,实际上是为人的。
刘天佑买通了主治医生,让其在手术过程中动一下手脚。
他当时不想跟苏香兰在一起了,他找到了更好的“目标”——江爱尤。
他知道江爱尤更有钱,能给他更好的生活。
但当时他和苏香兰其实已经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连婚纱照都拍了。
双方父母也都见过了,就差最后一步领证,两人就能成为合法夫妻。
所以,为了不让苏香兰的存在,成为他未来生活的变故,他选择花二十万收买了主治医生,在动手术的时候,制造一点“意外”。
那主治医生也是老手了。
他制造出来的“意外”,看上去就真的是意外。
苏香兰死的时候,肚子里的胎儿都还没完全掏出来。
她成了鬼,那个还没成型的婴儿也还在她肚子里。
每天夜里,都会发出阴恻恻的童音去质问她:“妈妈,为什么不爱我?”
“妈妈,你讨厌我吗?”
“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出生?”
“妈妈,你跟爸爸都是坏人。”
“我恨你,妈妈。”
“妈妈,我多想看一眼你生前那个美丽的世界。”
……
苏香兰原本黑化还不是很彻底。
在这个声音日夜折磨下,她疯了。
彻彻底底地疯了。
苏香兰对李国才道:“你走吧,投个好人家,忘掉这辈子的事情,祝你幸福。”
苏香兰跑了。
姜茶没阻拦。
黑五和他的搭档想追,但在窗口绊倒摔了一跤,错过了最佳的抓捕时间。
黑五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扎着碎玻璃,他回过身,还不忘和姜茶打招呼,道:“姜茶,我们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这也算是默认把李国才留给姜茶处理了。
李国才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拥有未来。
他在开始施行计划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还能好好的。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报恩。
江爱尤在主卧室里等了一会儿,按耐不住好奇心,探头从门口小心翼翼地看出来。
但什么都没看见。
她只看到姜茶拿出一沓符纸,利索地撒向空中,那些符纸在空中定住,围住什么东西,然后开始燃烧起来。
姜茶并拢双指,贴着唇腹,念起一段超度经文。
江爱尤听过这段经文,知道这是在超度。
她大气不敢出,唯恐不小心打扰了姜茶。
她也猜到,姜茶现在应该是在超度那个几乎算是救了她一命的那只男鬼。
江爱尤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符纸中间的位置。
她仿佛好像看到了一个很年轻的男孩,站在中间,最后冲着她轻轻笑起来,然后化作了星光点点,升上空中,最后消失不见了。
原本在空中自然定立的符纸,也在燃烧掉一半之后,掉落下来。
燃尽后的符纸,剩下的灰烬被破掉的窗户外面传来的一阵冷风吹起来,刮到窗外吹走了。
……
后来,姜茶录制综艺的时候,收到了黑五发过来的消息。
苏香兰成功报仇了。
渣男灰飞烟灭,而她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投胎。
而江爱尤,也在姜茶的指点下,成功找到当时刘天佑死亡的视频,不管是死亡视频,还是法医检查最后都认定,刘天佑死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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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爱尤恢复清誉,热搜#江爱尤太无辜#【爆】
……
姜茶从酒店出来,立马回了西苑。
她还要给谢久塘针灸。
这是第三天。
明天他们就要进组录制第三期综艺节目。
姜茶回家的时间比较晚。
谢久塘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等她了。
姜茶拿着装了银针的药包,敲响房门走进去。
谢久塘在看书,但没看进去。
眼睛看的是书里的文字,脑子里却在想她什么时候回来。
等听到她回来的动静,注意力更无法集中了。
姜茶走进来,谢久塘已经把自己准备好了。
姜茶给他撩开一点被单,开始针灸。
谢久塘手上还拿着书,他这次不是平躺的姿势,而是背靠着床头,抱着一本书,看似在看书,实际上一直在书后面偷摸看着姜茶。
姜茶下了几针,抬起头看了谢久塘一眼,道:“九爷,有事么?”
谢久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