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等。”
喻年摸摸鼻子,“那也行,在熙露厨房,你到那儿接我。”
他也没问祈妄要去哪里,反正去哪儿都行。
喻年坐着电梯上了三楼,到了他的办公室里,放下包,坐在位置上先泡了一杯茶。
秘书已经把他要看的文件放在了桌上,他看了一会儿,秘书敲敲门进来了,把之后要举行的一场晚会的嘉宾名单都放在他桌上,请他确认。
喻年的秘书叫卓桉,比喻年要年长两三岁,一向沉稳细心,气质温和内敛,跟喻年关系很好,两人相处并不是一板一眼。
过了一个新年再见,卓桉跟他道了一声好,又笑着问,“真是难得见您早上赖床,还不接电话,我打了两三遍,都开始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喻年闻言笑了一声。
他也挺意外的,过去的两三年他失眠特别严重,最近两个月失眠倒是逐渐改善。
他过年前其实还再去见了一次自己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真诚地恭喜他,说他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
喻年确认了宾客名单,“没什么问题。”
卓桉又送上其他人送来的邀请函,顺口说道,“过了一个年,看您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喜事。”
喻年翻着文件的手一顿,他抬起头,又笑了笑,“有吗?”
卓桉想了想,“就是看着精神很好的样子,大概是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了个假,气色都补回来了。”
她无奈笑笑,“毕竟您以前太能熬夜了。”
喻年又笑笑,没再说话,只是道,“我点了玉荣府的下午茶,等到了你们自己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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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妄送完喻年就回去了,路上堵车的时候,他还回了远在纽约的工作室的邮件,他又推掉了一场艺术论坛的邀场,把工作室的负责人气得跳脚,骂他老树开花,谈起恋爱就不务正业。
他淡定地关闭了聊天页面。
回到了喻年家里,祈妄坐在沙发上,又看起了民宿老板娘送的临别礼物。
他今天早上才拿出来看了一眼,没想到,里面是一本相册。
照片非常少,只有寥寥七八张,却记录着19—25岁的喻年。
刚看见的时候,祈妄几乎屏住了呼吸,他一张张翻看过去,看着喻年从青涩逐渐成熟,看喻年眉眼里的天真慢慢沉淀,变得优雅从容。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阴天的照片,拍摄时间是2021年。
喻年已经长大了,很瘦,眉眼漂亮却锋利,细长的手指叼着一支烟,淡淡地看着镜头。
萧索的风从他鬓边吹过,而他眼神比这冬日还要散淡,在他身后,是早晨蒙蒙的薄雾,隐约可见远处的灰色的群山。
祈妄摩挲着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喻年无疑让他心痛,可他又无法自拔地感知到照片里的美。
成名以来,他几乎不画人像。
可他面对喻年,却想留下关于喻年的每分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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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喻年结束完工作,就拨打了祈妄的电话。
他半个多小时前已经给祈妄发过消息了,所以祈妄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上了车,虽然只有短短几步路,但是寒气还是丝丝缕缕地钻入了进来,喻年往副驾驶一趟,看见祈妄还给他买了奶茶和零食。
喻年拿起来一看,是黑糖珍珠牛奶,喝了不会睡不着的那种。
他虽然刚刚吃了晚饭,但都是出于公事,心思也不在饭菜上。
现在有奶茶,喻年立刻戳了吸管,喝了起来。
祈妄发动汽车,汇入了夜晚闪烁的车流内。
喻年扫了一眼导航地图,看见目的地是个靠近郊区的区域,但他还是没有问祈妄要去哪儿。
反正与祈妄在一起,天涯海角,好像也都可去。
作者有话说:
怪甜的,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