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慢上半分,她必会命丧当场!
“你……”
周沧晏难以置信地看她,她是疯了吗?
心跳在此时加速,更像后怕。
他此生从未畏惧过什么,更别说怕了,便是冲锋陷阵遍体鳞伤,他的心就似被早已冰封住,不知惧为何物!
可就在刚才,心底蔓延的惊恐,像一根根藤蔓,顷刻间便罗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整个人缠缚,直至窒息。
这样的恐惧他从未经历过,回过神后,那种震撼可想而知。
宋连荷却仅仅只是下意识抬起手摸下脖子,不过擦破点皮。
当啷——
剑扔在地上。
下一瞬,她的肩膀被人紧紧攥住,迎面则是周沧晏阴森恐怖的神情,“你下次若再敢有这样危险的举动!本王就……”
就如何?
她连死都不怕。
周沧晏一怔,通体都是无力和恐惧。
他就这么目光复杂地看她,一时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了。
“停车!”
马车停了。
周沧晏怒气冲冲地下了车。
影卫和玄魅对视一眼,这是又吵起来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
而且,那位宋大夫到底做了什么啊,能把主公气成这样?
周沧晏双手掐着腰站在马车外,想到了什么,又转身上去,从里面拿出佩剑。
那女人连死都不怕,留着这东西在马车上,谁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就这么想着,周沧晏的眉头又拧紧。
抬手就将剑丢给影卫,他则转身又上了马车,“走。”
吩咐一声后,马车继续前行。
影卫沉默片刻才朝玄魅探过身子,下半身保持端正骑在马上,“你刚才……看到主公的嘴了吗?像不像……呃……”
玄魅:“……像。”
影卫憋着笑,将身体摆正。
想不到啊,有生之年!!
宋连荷坐在车里,错愕地看着他一会跳下车,一会又把剑取走,再过一会干脆又坐了进来,环起手臂坐在她对面,浅棕的眸不时喷出火来。
宋连荷抿了抿唇,试探性小声问:“你……你是在气我刚才……”
他突然问:“为什么想死?”
“我没有想死!我、我……”
这事还真是说不清!
她说她不想死,可把脖子往剑上凑这种行为,着实是说服力不够啊!
周沧晏猛地伸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本王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即便是威胁,也仅此一次!”
宋连荷吃惊地看他,尽管他掐住自己,可他并没有用力,而他的话更不像是一种威胁,更像是……商量?妥协?
所以……
她竟笑了。
“……周沧晏,你怕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