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过谁?”
“……这是我的事。”
如此匪夷所思,她要如何解释?
就算她解释了,他也不会信的。
周沧晏突然问:“你来过离关宗?”
“嗯……”
宋连荷含糊道:“幼时随家人到过此处,对鄂太守此人有所耳闻……”
不想他再刨根问底,她忙道:“你们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自是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那剩下的人呢?可有想过鄂夫人和鄂少爷?你一日不还他们清白,他们留在这里,要承受多少非议?就连鄂太守的子孙后辈,背着这样的污点,日后就别想考公……别想为朝廷效力了!你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叫什么吗?过河拆桥!”
周沧晏微垂着头看她,看她因为据理力争而晕红的脸颊,眸光眯了眯。
“对你们来说,或许只是一次任务、一样重要的工具!可对我来说,那些都是虚无,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鄂太守自愿来到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妻儿!哪怕,直到最后,他受奸人威胁,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家人,否则,他大可以叛逃!他有没有大爱我不知道,但他一定很爱很爱他的家人!”
周沧晏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然后慢慢侧过身。
看到站在后面的人,宋连荷一愣:“鄂、鄂夫人?”
她手足无措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掺和进你的家事……”
鄂夫人流泪微笑着,她二话不说,径直上前抱住了宋连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连荷愣住了。
鄂夫人松开手臂,一字一句道:“我不曾想过,这世上还有人会记得太守。多谢。”
宋连荷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鄂夫人您别这么说,我就是想要略尽绵薄之力。”
鄂夫人望着她,“你是个好姑娘。”又朝院子里散落四周的巨型犬看过去,意味深长道:“它们最清楚。”
说罢,她又笑着回眸,“不过太守的事,你真的误会殿下了,他已做了妥善的安排,并且还要带锦堂一同回陵安。”
“真的?”宋连荷小心翼翼地去看周沧晏,“那个……是我误会你了啊!对、对不起。”
有错就要认!
这是宋连荷的优良传统美德!
周沧晏瞥了瞥她,一言不发,径直进入书房。
“你……”
她刚要进去,却被鄂夫人拦下。
“妹妹,我与你投缘,想要送你一份见面礼。”
宋连荷连忙摆手:“不不不,鄂夫人太客气了,我这里什么忙都没帮上……”
鄂夫人轻轻一笑,解开自己佩戴的一对蛇头缠金腕钏,抬起宋连荷的手,便给她戴上了。
“太守俸禄不多,又时常接济他人。我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这对腕钏,还是我的陪嫁。如今,我将它赠与你,也算是替它寻了个有缘人。”
一对蛇头缠金腕钏,戴在宋连荷的手腕上略显松垮,却是格外精致好看。
宋连荷对女子首饰兴致缺缺,可说也奇怪,这对蛇头腕钏竟合了眼缘。
“这怎么行?鄂夫人,太贵重了!”
宋连荷着实是不敢收,她如今身无长物,平白收了人家的礼物,拿啥回赠人家啊?
鄂夫人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她坚持要送,宋连荷是真不好意思收。
就在这时,她怀里倏尔被丢过来一把匕首。
白玉手柄,纯金刀鞘,镶满玉石,刀身仕女造型,除了优雅,还是优雅!
宋连荷不解,抬眸看向书房内,“这是……”
鄂夫人是个识货的,脱口而出道:“仕女匕首!”
里面传来周沧晏有几分不耐的声音:“这把匕首,鄂夫人可还喜欢?”
鄂夫人生性直爽豪迈,不矫揉造作,当即便道:“这等绝世稀罕之物,自然是喜欢!”
“那便赠与夫人。”
“多谢殿下!”
鄂夫人笑着从宋连荷手中接过,又将蛇头腕钏替她扣好,“擎王殿下既已替你还礼,这对腕钏,你便踏实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