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委屈囤积胸口,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你……拿针扎我?”
身后的男子寒声道:“普通医者,暗藏毒针,居心叵测!”
宋连荷昂起头,亮晶晶的眸气恼地瞪着他,态度嚣张跋扈,“对!我就是居心叵测!你既然都已经给我盖棺论定,那就杀了我啊!你要是不杀,我就弄死宋郗兰,我就……”
她倏尔噤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抵在脸上的剑,冰冷的刃身激得她皮肤寒毛竖起,只要他再施一点点力,锋利的刃便会划花她的脸……
周沧晏冷冷地盯着她,“再敢威胁她,本王便毁掉这张脸。”
见女子被吓傻了,呆呆地坐在地上,他缓缓收了剑,转身之际又顿下脚步。
“……你若胆敢去勾引周君临,本王定当不饶!”
眨眼间,男子的身影便消失。
周沧晏出来后,径直绕进另一座假山内,那里蓦然出现一道暗门。
他推门而入,是间暗室,还有扇隐蔽的窗户,可以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周沧晏抬眼就看到坐在那里喝茶的人,对方抬起一双无波冷眸,“如她所说,若怕她伤了宋郗兰,你大可以杀了她,何苦不惜现身暴露,也要警告?”
周沧晏转过身,视线凝向窗外,“华胥坊一案结束,曹统领可以回去述职了。”
曹觐冷眸扫过,哼笑一声:“东西被你拿了,如今你让我回去述职?我怎么述?如何述?”
突然,前方抛来一个荷包。
曹觐接过,打开来发现是个黑色竹筒。
他就要拔掉塞子,就听到背对他的男子不慌不忙道:“竹筒内盛贮雌雄二虫,施以痋术以饲之,待交/配后以针取卵,给心仪之人喂下,便可令其情根深重,至死不渝。”
曹觐想要拔掉塞子的手僵在那,慢慢抬头看他,“这是从华胥坊的那间密室找到的?”
“有趣的是,上面写的男子名讳及生辰,是咱们翎王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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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觐面色一变,难以置信道:“华胥坊下面那些瘴毒,与喂养这两条蛊虫有关?”
“臻娘发现华胥坊地下虿盆旧址,瘴气浓郁,是养蛊圣地,于是便萌生了养情蛊的念头。”
“就为掩盖此事,不惜炸掉华胥坊释放瘴毒?”曹觐惊讶于这个女人的狠毒。
对于别的人和事,周沧晏不予以评价,只是道:“拿着这个去交差吧。”
曹觐略一思忖,将竹筒又放回荷包里,再小心收好。
他瞥了眼面前的男子,缓缓道:“你既已得《旦冧辞》,为何不立即集结这些暗探?”
周沧晏突然轻笑一声,侧过头凝向他,目光晦暗,“你真当鄂宪旺是那般平庸之辈?”
“什么意思?”曹觐随即一惊:“诗集是假的?”
周沧晏未出声,听到假山外的动静,暗灼的视线紧紧盯向窗外。
只见宋连荷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慢吞吞地走出来。
“拿针扎我……拿刀划我的脸……周沧晏,你个混蛋!狗东西!臭乌龟!”
听到外面有人骂周沧晏,曹觐难得兴致地走上前。
周沧晏则是眼神阴恻恻的,周身都是戾息暗涌。
能被一名女子气成这样,实属罕见。
外面的女子又抬手抹眼睛,声音哽咽着:“亏我那么喜欢你……”
这几个字轻飘飘地就落入男子耳中,全部的戾气,竟在那一瞬神奇消失……
曹觐一怔,他几时见过周沧晏被人如此左右过?连那位翎王妃都不曾。
待他想要说什么时,便看到宋连荷身后有一道黑影悄悄跟上。
周沧晏倏尔转身:“此女身份存疑,走之前留两个人盯着她。”
曹觐蹙眉,“你的暗卫呢?”
周沧晏看向他,“你也知是暗卫,暗卫又怎能现身在她左右?”
曹觐缓缓眯起黑眸,“周别芜!你拿我的禁卫军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当护卫?”
周沧晏面不改色道,“是监视,不是护卫。”
曹觐气得冷笑:“我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