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魅颔首,“嗯,确实没见过主公如此嫌弃过谁。”
“呵呵……谁说不是呢!”宋连荷还在笑着,努力得眼中都是泪花。
魅姐,你是懂在心上插刀的。
华胥坊。
手下来报时,雅间内已送了十几坛酒。
臻娘掀帘进去,“我华胥坊的酒再不醉人,也禁不住公子这般喝法。”
男子侧坐在长椅上,窗户大开,视线正对楼下的莺歌燕舞。
饶是臻娘阅人无数,也不得不承认伏渊是个极具魅力的男子。
臻娘见过太多美男子,伏渊的五官远不及“俊美”二字,却另有一派恣意散脱,风姿清隽之貌。是与生俱来的,也有经年沉淀的独特气质。
“伏公子今日这是有心事?”
她坐到对面,自顾拿起酒壶倒了一杯,“是因为……女人?”
男子慢慢调转视线,清冷的眸光扫过,“我倒想知道,何人给了华胥坊的势?又是何人给你华胥坊撑的腰?谁都敢算计的吗?”
臻娘掩面一笑:“奴家虽与公子仅有数面之缘,可也看得出公子不是能任人算计的无能之辈!之所以着了道,还不是因为公子喜欢,公子愿意~说起来,公子该谢过奴家才是。”
男子冷眼瞥她,竟未反驳。
见他又沉默喝酒,臻娘随即反应过来,“公子莫不是动了真情?”
周沧晏蹙眉,有几分烦躁倒不似伪装。
臻娘细细打量他,倏尔点头:“看来,伏公子是真的对那位姑娘动了心。”
周沧晏端起酒壶便灌下一大口。
臻娘轻笑一声,口吻中难掩一丝羡慕:“似公子这般赤诚之心的却是少见。”
周沧晏抿抿薄唇,似有些醉意了,“我此番前来大承,有要事在身,儿女情长于我而言只是负累……”
话落,他又警觉似的噤了声,将壶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臻娘笑眯眯地看他,“那敢问公子,是有何大事啊?不知臻娘能否帮上一二?”
——
周沧晏一夜未归。
宋连荷百无聊赖地搅着碗里的白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便浮现出他在那销金窟里左拥右抱的画面。
她一撇嘴,不停地劝慰自己。
他们两个之前是维持夫妻之名,现在……呃,即便是现在有了夫妻之实,只要没有真感情,那就是形婚!
至少在精神上,彼此都是自由的。
所以,不管他在哪里搂几个漂亮小姐姐,那都是他的选择他的自由他的咎由自取!!
她有什么好操心的?
不仅如此!她还要开心,还要嗨皮!
看她现在有多开心啊?一个人用早膳多欢乐啊!
她都能连喝三大碗呢!
玄魅在一旁,抱着短剑皱起眉头,“夫人是想撑死自己吗?”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她面前的碗收走。
宋连荷帅气地用袖子一抹嘴巴,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撑死也好过气死!”
玄魅还没等问她生谁的气,客栈外便停了一辆奢华马车。
掌柜的眼疾手快,马上亲自迎上前。
“客官是要住店吗?”
车上侍卫跳下来,接着放下车凳。
车门推门,自里面走出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
宋连荷揉揉眼睛,“魅姐,我是不是晕粥了?我怎么看到周君临了?!”
玄魅敛去周身气息,身体不时朝后退去,沉着声音道:“夫人没有眼花,的确是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