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微微一笑,“这有何难?”
巧了不是,他老本行就是卖壮*药。
毕竟这世上能摆脱低级趣味的男人还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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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玄鹤能炼出那种药,蔡飞眼睛都亮了。
另一边,赵靖离开书房,沿着走廊打算回自己的院子。
他早已成年,义父虽赏赐了他宅院,却担忧他尚未成家,一人孤苦伶仃,便在太守府中单独给他留了院子居住。
“靖公子,”沿路的侍女行礼。
赵靖一概不搭理,他好几日没睡觉,回来后困乏的很,只想回去休息。
奈何他越想做什么,就越有不长眼的人出来阻拦。
还没到房间,凉亭里围坐着三个男子,他们都是义父的孩儿,亲生的。
虽说不是一个娘所说,可好歹是蔡飞的亲骨肉,有这一层血缘关系在,他们总认为自己在爹的眼中该是不一样的。
偏偏前面有个义子赵靖挡着,害的他们并不怎么受蔡飞待见。
没法去向亲爹讨公道,他们就只能把矛头对准赵靖了。
“哟,原来是赵靖啊,远远看着,本公子还以为是哪个女人走过来了。”
“哈哈,二哥,你别笑话他了,没听到城里人都叫他玉面阎罗吗?小心阎罗把你给拿了!”
“我好怕怕!”
赵靖脚步慢下,停在凉亭前,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二公子,七公子,九公子。”
“好久不见你这条爹爹的狗,你去哪了?”七公子问道。
赵靖不为所动,垂眼道:“公子们尚未上手公事,请恕我不能告知。”
“你!赵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就是,不过是我爹手里的一条狗而已,干的都是些杀人放火的脏活,被几个丫鬟叫声公子,你还真以为你是蔡家的公子了?”
“不要脸的东西,还不跪下!”
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秦扶清厌倦在屋里读书,搬了躺椅睡在桂花树下,可惜院子里没有狸奴给他暖肚子,名叫香草的丫鬟给他拿了条厚重的毯子盖在身上。
秦扶清就舒服地睡着了。
很快,外面传来尖酸刻薄的叫骂,让他迷迷糊糊地做起梦来。
梦里他正在家中睡觉,大抵年纪还小,睡的昏昏沉沉醒不过来,隐约听到阿奶郑氏在外面叫骂,原来是家里的鸭跑出去凫水,回来时发觉少了一只,不知是被人偷了,还是走丢了。
郑氏听人说见到村里哪个二流子鬼鬼祟祟绑了一只鸭走,估计是拿去赌坊做赌资了。气的她掐着腰站在门口,声音尖锐地骂了一早上,没一句脏话是重复的。
鸭子最后回来了,秦扶清对阿奶的本领有了清楚的认知。
他睁开眼,骂声更加清晰,而且不像阿奶那样抑扬顿挫富有情感,反倒是像在夯汉穿了十几天没换过的靴子里闷过一样,恶心极了。
“你娘就是个娼妇,才生出来你这么个娼妇脸,你看你这张脸,出去卖屁股都能挣到不少钱,怪不得我爹会这么喜欢你!”
秦扶清皱着眉头,彻底睡不着了。
他搬了凳子出来,放在墙边,香草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制止:“秦少爷,您快下来吧,不要掺和到公子们的事情之中,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香草照顾秦扶清有一段时间了,她一开始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逾矩。可真正相处一段时间后,她封尘已久的心,好像又找到一些没有被卖为奴的感觉,像是照顾自己的弟弟,她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小少爷。
见秦扶清好奇府中公子的事,她怕惹来麻烦,肯定要阻拦的。
秦扶清好奇问道:“外面的是太守大人的公子?”
“是呀,听声音,应该是二公子七公子九公子,他们没一个好惹的,您快松开凳子。”
居然是太守的儿子,额,他还以为是什么下三滥呢。
不过仔细想想,应该也没差。
“他们在骂谁?”
香草见他好奇心不断,大有不说他就非要看的气势,欲哭无泪道:“应该…是府里的赵靖将军,他是太守大人的义子。”
“快跪下!给我们磕头认错,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几人还在咄咄逼人。
秦扶清按耐不住好奇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上凳子,小心翼翼探头看去。
阳光下闪射着银光的盔甲穿在一个年轻人身上,他背对着秦扶清,宽肩细腰长腿,头盔取下,被他单手抱在身侧,束好的发髻有一些散乱。
而正对着秦扶清的三个公子,也算不上丑。毕竟蔡飞是个勇猛的武将,宠幸的侍妾也不会丑。
就是嘴太脏了,感觉人看着都面目可憎起来。
那年轻的将军缓缓正要跪下,腰背依旧挺直。
见他跪地后,那三人又好好羞辱他一番,或是拍他的脸,或是踹他,当有人想抢走他的头盔时。
赵靖终于开口了:“够了。”
他起身,不管不顾三人的神色,转身时冰冷的眼神扫向趴在墙头看热闹的秦扶清身上,然后径直离去。
“他娘的,这个贱人竟然敢吼着我们!”
“他算个什么东西!以为咱爹高看他两分,就能和咱们平起平坐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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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再上去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谁是这个家的主人!”
赵靖一离开,秦扶清就下来了,不然香草急的都要跪下了。
幸好他下来的快,因为他听到了另一道声音。
“三位公子,玩够了就可以回去了,大人吩咐靖公子晚上要参加宴席,不可有误。”
“管家,我们只是……”
来的人竟然是蔡飞的管家?看起来这几个人模狗样的公子对管家还挺尊敬。
管家都知道这几人如此对赵靖了,难道蔡飞还能不知吗?
看来这什么将军,也不是很受重视嘛。
外面的热闹渐渐散去,秦扶清重新回到躺椅上。
香草絮絮叨叨地道:“幸好秦少爷下来的快,应该没被人发现,若是被发现了,奴婢受罚还是小事,您可要怎么办呢?”
她是真心为秦扶清感到忧心的。
秦扶清在太守府中身份尴尬,一看就不是正经客人,虽说现在府中待他客气,可谁知道日后如何?
“秦少爷如今身陷囹圄,万万不可太多好奇,以免惹火烧身啊!”
“好的,香草。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秦扶清顺从地躺下,任由香菜给他盖毯子,又吃了一颗果脯。
香草道:“有好奇心也不行。”
“可我实在无聊,书都看完了,要不我就问几个,你若是能回答,就告诉我,不能回答就算了。”
秦扶清看着怪可怜的。
香草怜惜他年纪轻轻就深入虎穴,还不知有没有未来,想了一会道:“秦少爷要问什么?”
“给我讲讲赵靖的事情吧,可以吗?”
香草松口气,“靖公子的事情啊,可以。府里人都知道靖公子的身世,他只是太守大人的义子,太守大人很看重他。可府里的公子因此不待见他,时常欺凌他。靖公子话少,人也冷,可从未虐待仆人,府里很多丫鬟都喜欢他……哪怕是做他的通房,不过靖公子今年都二十二了,太守大人依旧没给他赐婚,也不知道为什么。”
香草所说的,是女孩子们私下会探讨的话题。
可秦扶清更注重的是:“为什么太守看重他,公子们还会欺凌他呢?”
这不是很矛盾吗?
香草摇头:“奴婢也不清楚靖公子是怎么想的。他从来不反驳公子们的话,唉。”
“真是有意思……”秦扶清吞下果脯,含糊不清道,“好了,我没别的问题要问了,香草姐姐,你能帮我讨要些乐器来吗?什么古筝啊古琴啊萧笛子的都行,也省得我无聊了。”
香草欣然应允。她来照顾秦扶清时,管事的就叮嘱她,只要看好秦扶清就行,凡是他的需求,尽量满足。
没多时,秦扶清要的东西就都送来了。
石堰山送他琴谱,他因此学了一段时间的古琴,不说技艺有多高超吧,也算是娴熟。
也只有娴熟。
上下两辈子,秦扶清好像都没什么艺术细胞。不过这辈子凭借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勉强能混个艺术入门。
再加上有系统加持,学了就能加经验,他也算是出息了。
秦扶清初学琴时,给家里人表演过。阿爷秦木桥笑呵呵地道:“比驴叫的好听。”
他本意是夸奖,秦扶清却被伤着了。
打那以后再没在家里练过琴。
秦扶清忧愁地拨弄琴弦,他想家,想家人朋友老师了。
就连多日未见的长耳,也很是思念。
“这一曲听驴吟有感,算是我送给太守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