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杨伯用竹竿把花丛里的蹴鞠捣出来,秦行看向秦扶清,见他注意力不在书上,便道:“我去把蹴鞠扔给他们吧?”
秦扶清笑道:“叫他们进来玩一会也行。”
秦行明了,前去开门。
朱门及时打开,一只小手差点拍秦行身上。
待看清他的脸,幼童们“哇”地一声,四下散开。
都没等他把话说完。
秦行十分沮丧。
秦扶清认真看他脸上的麻坑,也没有那么吓人啊,不过在古时候,脸上有麻坑有点死亡的象征,不懂疫病状况的人,难免害怕。
他安慰秦行道:“苏木不是讲了,叫你用些女子敷面的东西,养个三年五载就会好些。”
秦行挠挠头:“我是男子,怎的能用那些?”
秦扶清不置可否,被杨伯捞出来的竹蹴鞠就放在石桌上,他又逼迫自己沉心看书。
一看这种枯燥的书,就觉得别的东西很有趣,比如现在,秦扶清拎起竹蹴鞠跃跃欲试。
再次有人找上门时,秦扶清正在玩白打,所谓白打,就是各种踢球动作。
杨伯显然是个中高手,给秦扶清演示了好几种,比如拐,蹑,搭……这些动作还都有名字,什么转乾坤,燕归巢,风摆荷,怎么好听怎么来。
他玩的不亦乐乎。
杨伯去给人开的门,这次门外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蹴鞠是她弟弟踢进来的,若是不把蹴鞠带回家,弟弟肯定哭闹不止,阿奶要拿她撒气。
她也怕麻脸男人,可更怕挨阿奶的竹条子。
秦扶清没有为难她,把竹蹴鞠还给她,又道:“我玩了一会你的蹴鞠,向你赔不是了。”
小姑娘见他和颜悦色,从一开始的胆怯到慢慢敢抬头看四周。
待看见墙角那一大丛栀子花,眼睛一亮道:“哇,好多栀子花!”
“喜欢吗?喜欢可以摘些回去。”
和安溪县一样,平阳府这里的女子也有簪花的习惯,每日大清早,秦扶清都能听见巷子里传来卖花的吆喝声。
小姑娘眼睛一闪一闪的,显然抗拒不了。
秦扶清便叫秦行找来剪刀,把一些开得太盛的栀子带着花枝剪下,送了小姑娘一大捧。
抱着花儿,拿着蹴鞠,小姑娘道了谢,急匆匆跑走,估计是要回去和小伙伴们炫耀,这院里住的麻脸人一点都不可怕。
栀子花剪去一些,总算没那么浓的香味了。
秦扶清这才重新耐下性子读书。
转眼几日过去,院试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