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千重一突然抖了起来,愣了一下,慌张便趁这空隙蔓延整个胸腔:“你……你……”
想问他怎么了,想说一句不要害怕,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满满的恐慌和愧疚让我无法张口说出半个字,怕任何一句话都给他带来伤害。
一颗一颗的眼泪落入我的发间,他强忍着哽咽说:“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亦如当年我瞒着他独自出任务,回来后他泪流满面坐在房间里不肯搭理我,我用亲手编织的一只竹蜻蜓逗了半天仍不见他开心,转身要走,想换个方法逗他的时候,他颤抖着拉住我的手质问我:“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那时候我的心情,就像现在一样,愧疚,慌张,手足无措,可当年的我们还小,那些情愫升起来又被灭下去,那双手想撑一个温暖的怀抱又局促的溃散,而如今,我们终于得以光明正大又勇敢的相拥。
我转身把他抱在怀里,他长大了,也长高了,看起来比我还要强壮的人,在别人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人,依旧会在我面前哭。
嗯哼,风水轮流转,昨天是谁嘲讽我来着,但看在年少时你吃了那么多苦,我就不嘲讽你了。
哭起来的千重一,不软萌也不可爱,可是有一种令人心疼的破碎感,我捧住他泪流满面的脸颊,将唇贴了下去,他一边哽咽一边回应着我,几次三番想把我压在身下,可因为哭得太过伤心没了力气。
我顺势扯开他的衣服,抚摸过他线条流畅的胸肌,手指触碰到的地方都是厚实又滑腻的触感,仿佛在触摸凝脂。
曾经的他是个瘦弱得连抬盆水都费力的人,如今强壮了许多,并不是五大三粗的那种强壮,而是恰到好处的壮士,看起来消瘦,摸起来有肉,全都长在我的审美上了。
摸够了,我轻咬他的耳垂,看他满是泪水的脸颊泛起红晕,并发出令人痴恋的喘息,我再也按捺不住,终于轮到我折腾了他一夜。
等我休息够,已是夜上三竿,千重一已经不见踪影,反而是医女林姑娘坐在外间桌上看一本医书。
我慌了一下,以为自己没穿衣服,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还好还好,我穿着里衣,又心虚的环顾四周一圈,还好还好,床铺什么的都收拾过了。
昨晚那种激烈的状态,床铺已经是不堪入目的了,没想到千重一趁我睡着的时候都整理好了,那么林姑娘进来,定然也是他受意的了。
“千夫人醒了?”
在我兀自思忖的时候,林姑娘开了口。
这声千夫人叫得我措手不及,但已经不那么排斥了,愣了一会儿,我回到:“林姑娘过来有事吗?”
林姑娘起身走到我身边:“千老板让我过来给你看看你的伤口。”
我这才想起,为了做一回主,我都不管身上有伤了,被她这么一说才觉得疼了起来。
我便解开上衣给她看,但毕竟男女有别我有些不自在,她似乎也是,脸颊不自觉在烧。
我不由得咳了一声,她愣了会儿,局促的走到我身边,解开千重一为我绑上的纱布:“纱布绑得很不错,看来千老板经常受伤啊……”
我明白她在掩饰尴尬,便附和到:“总是受伤的并不是他,而是我……”
“哦……”林姑娘了然的应了声,仔细查看起伤口来,又摸了摸伤口周围:“伤口又裂开了,而且我才给你做了筋道接纫的手术,你这么大的动作,也不知道筋道有没有裂开,若是裂开,你这手可要废了,日后使不上武功了哦。”
动作一字让我不自觉想起千重一被我摁在身下的娇弱模样,脸颊一热,顿时不自觉起来。
林姑娘见我突然脸红,脸色也跟着红了起来,轻咳一声:“握下手掌试试。”
我别过头,汗颜的握了握手,只是简单的动作都让肩膀的伤口扯得疼。
林姑娘满意的点点头:“有知觉,能动,说明筋道没有被扯开,以后记得多休息,不要再把伤口弄裂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保证听话。”
“对了。”想起她们来到大漠是寻父亲的,便问:“可否告知你父亲的名字,我托人帮你问一问。”
林姑娘笑了笑,回到:“您的相公千老板已经帮我去打听了,他还特意嘱咐我提醒你,不用担心别的事,安心养伤就好。”
也是,千重一那样细致的人,定然是什么事都安排妥当了,只是不知我们现下在何处,林姑娘走后我起身想出去走走,可惜穿一身里衣出去实在不妥,一只手把衣服拉来扯去,就是穿不好。
这时候就痛恨他怎么不给我找个侍从来,我懊恼的把衣服一扯,那上等的丝绸面料就这样碎了,我躺回床上,侧头看外头蓝得干净的天,心想着千重一在外头都干些什么。
这时候一只手牵住了我的手掌,耳畔响起了千重一的声音:“这么贵重的面料你说撕就撕?铺张浪费可不是好习惯。”
“谁让你连个侍从都不给我。”我冷哼了一声。
他把我拉起来,把新的衣服拿来,替我穿上,在我耳畔小声嘀咕了句:“早知道就把小宁子带着来了。”
我正要问他此话怎讲,他已经替我穿好了衣服,倒是刚刚进门的林叔恭敬到:“家主,马车已经备好了。”
“那个侍女处理得怎么样了?”他边帮我系着腰带边问。
林叔答到:“回家主,已经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