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勒不知道,这根绳子对于千重一来说,一千两黄金都嫌太少了。
洪意会被阿克勒安全送回家,矮子厨有夜明珠在手,哪怕没有我,那颗夜明珠也足够他换一间小商铺安身立命了。
这下可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我又自嘲笑了一下,摸了摸没有红绳的手腕,想到千重一知道我会来找刹天算账,会不会气得把我挫骨扬灰?
想想都觉得可怕,这世上的人,谁都不可怕,唯独千重一这个壕无人性的家伙,是让我慌之又怕的唯一存在。
检查了下剩下的黑火药,都没有被水弄湿,我把它们都系好,背在身后,再去炸两个地方,这座大漠里混杂着巨石的山体就会坍塌,届时,刹天这帮作恶多端的禽兽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此时的地宫已经塌了一部分,摇摇欲坠,支撑不了多久,我动作那么大,估计有不少人要从这条河里逃走。
果然,我刚准备进去,就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朝我这地方跑了过来。
我抽出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笑问:“各位兄台。这是要去哪儿?”
那几个人愣了一下,立即拔出了刀。
“碎影,果然是你。”
其中一人举着火把站了出来,是银饰叮当的苗衣阿图。
我看向他那张在火光中明明灭灭的脸:“呀,还以为我的伪装足够好呢。”
“那天在白银宫就觉得你不对劲,若不是凯莎那个臭女人搞来一堆男宠烦人,怕我早已经察觉出你了。”
“现在知道了,你又当如何呢?鬼医阿图。”
我笑了笑,轻轻挥动了刀。
他取下腰间的刺骨鞭,扔掉了火把:“自然是杀了你。”
“你觉得,可能吗?”我一点脚,用上了我的轻功踏风追影,朝他冲去。
他往后跃去,挥掌把那几个黑夜叉推出来挡刀。
人数太多,而破山河又太耗损内力,我再没有一刀制群敌的招式。
但……当年可挡千军的碎影少主,又岂是区区一群黑夜叉能拦住的。
当即使着踏风追云,左手抓住一人砸向地面,雄厚的内力裹在拳头上,哪怕只使了一层,也将他砸得口吐血沫,再爬不起来,而握刀的右手直接把刀扔了出去,串蚂蚱似的一刀贯穿三个人的胸躺。
落地的瞬间侧身躲过一人的剑,再旋身一脚踢飞他,随后拳头如雨点般砸去,那十多个人片刻便死得精光。
我走到那三只蚂蚱身边,把我的重言拔了出来,狰狞的看向阿图:“不是要杀我吗?你在怕什么?”
抬起指尖,原本想浅尝一下血的滋味,可是阿图曾经说过,诸多血液是带有病气的,比如肺痨,比如花柳。
因此靠着一丝理智,我抽开了沾满鲜血的手。
“你果然是个只会杀人的疯子。”阿图皱皱眉头,显然是被我这副模样吓到了。
我不由笑了起来:“我变成这个样子,可不是拜你们所赐?”
他握着刺骨鞭,朝我挥了过来,鞭子是世上极为灵活的武器之一,但它又是最难练的武器,练好了杀人,练不好就杀自己。
阿图到是练得一手好鞭,一挥鞭间带着气吞山河的架势。
我使着踏风追影轻松躲开第一遍,可阿图挥鞭的速度也快,我跑到哪里,他的鞭子就挥到哪里,愣是阻拦着我靠近。
看我近不了他的身,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我这张狰狞的脸,只是叫嚣得可怕的狗,没什么威胁性。
“碎影少主,离开刹天后,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吗?”
我勾着笑,笑得邪魅与狰狞。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高端得猎手都是以猎物来撒网的,我只是在向他示弱而已,毕竟刺骨鞭,用的可是一条百年蚺骨所制,带着尖锐的刺鞭,一鞭下去人就成了两半。
虽说阿图武功在刹天算不上什么,但这刺骨鞭在手,连赤火都要让他三分。
见我拉开了距离喘息,他也收了鞭,默默看着我,脸上泛起得意的神色。
“碎影,今天就死在这里吧。”
说着他运了内力,将长鞭高举起来,用力朝我一挥。
长鞭挥出一道锋利的鞭影,直朝我来,就在此时,我运了内力,大喝一声:“破!山!河!”
横刀一砍,强大的剑气吞噬他的会鞭,将他直至砸在了墙上。
我看着他成了两截尸体,从墙上掉了下来,血液飞溅,染红了他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
我走到他死不瞑目的尸体旁,将那双染血的眼睛一脚踩碎。
那些我不在的日子里,海煞试图夺走千重一的身体,而阿图,喂千重一吃下迷药,让他站位桌子上一边跳舞一边脱掉衣裳。
我的阿落,他本该是生活在象牙塔中单纯少年却要承受被践踏人形的苦楚。